看到小姑娘用腳踩枕頭測試軟度,秦豫常年覆蓋薄雪的眉眼似乎融化了不少。
在他抽回手時,小姑娘突然拉住他的手指,眼睛又圓又大,怯生生地望著他。
“我……我聽你的話睡這裡,你能不能用我的香爐熏香,熏一會兒,一會兒就可以,可以嗎?”
秦豫低睨著她,問道“理由?”
阿黛低頭,小聲回答“因為我和香爐共存,需要通過吸食熏香才能維持身體,就跟你每天要吃飯一樣。”
其實阿黛也是猜測,她從前在香爐裡並不需要這些,現在要熏香才能維持靈力,或許真是禁製解除的後遺症。
秦豫默了一會兒,在阿黛即將失望的時候,他轉身離開,回來時手中拿著香爐,醇厚濃鬱的花香從裡麵散發出來,潔白如雪的煙霧如同飄帶緩緩升騰而起。
阿黛高興得腦袋懵懵的,她笑容燦爛“太好了,謝謝你,你是個好人,你要多少珍珠我都給你。”
秦豫一怔,漆黑如默的眸中星光點點。
好人?點個香就成好人,那她心裡的好人可真是太好當了。
這麼小,這麼笨,這麼弱的生物,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阿黛仰著頭,半點沒察覺男人的異常,自顧自閉著眼任由熏香化作熒光點點落到她身上,融入身體消失不見。
在秦豫視線中,小姑娘仰著頭輕輕嗅著熏香,長睫根根分明,嘴角微微翹起一道高興的弧度,像個小奶貓,蓬鬆濃密的長發披在身後,比她的身體還要大一倍。
秦豫又覺得手癢,拇指和食指摩挲著,在看過去,小姑娘已經趴在枕頭上睡過去了,舒服得無意識哼唧,白嫩小臉蹭著枕頭,耳根上有紅痕,尤為醒目,原來是被揉狠了,難怪剛才差點哭出來。
燈光暗下,房間重新被黑暗籠罩,秦豫聽到小姑娘輕微的呼吸聲,也能聞到她身上清晰的果香,甜膩卻不齁鼻,絲絲縷縷滲透他的鼻腔,很快意識逐漸模糊。
……
第二天阿黛是被人叫醒的,她睡意朦朧,眼皮子在打架,手胡亂推著卻無法撼動身前可惡的男人。
“我要睡覺……困……”
秦豫兩根手指捏著她的臉,語氣惡劣,“起來,不起今晚不點香。”
聽得這話,阿黛倏地瞪大眼睛,睡蟲跑了,也不掙紮了。
最後阿黛被放在口袋裡帶出了門,坐上車的時候,阿黛偷偷從口袋裡鑽出來一個腦袋,通過車窗好奇觀察外麵,疑惑秦豫要去哪裡,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帶上她。
手指將她的腦袋摁下去,緊接著就聽到男人的聲音,“出門在外,這幅樣子被人看到,會造成什麼後果你知道嗎?”
阿黛坐在他西裝口袋裡,仰著頭,“那……那你可以不帶我出來,我自己在香爐待著。”等恢複身體再出來。
“不行。”男人冷冰冰答道。
阿黛被他的霸道專製直接氣懵,本來就心思單純,腦袋一暈就不知道怎麼反擊了,隻會瞪大眼睛暗自控訴。
壞人,一點都不好,虧她以前還把他當恩人,她的小珍珠都白給了。
殊不知,那雙眼眸如同黑寶石又圓又亮,自以為很凶、很有殺傷力,實則軟綿可愛,憨態可掬。
男人低笑,一身黑西裝慵懶靠在車座上,氣質矜貴,姿容非凡,垂下來的眼神如同深淵般具有致命吸引力。
阿黛氣著氣著突然就被他的外貌分神而去,移不開眼,氣也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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