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問問為什麼嗎?”墨跡的手握緊了水龍頭的開關。
“因為你值得。”君傾離緩緩開口,“是你讓我在這個混沌的世界裡有片刻的明晰。遇見了你之後,才發現有些事情真的有意義。”
“真的會……有意義嗎?”
兩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君傾離的心情起起落落,現在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怎麼……不算有意義呢?”
“所以……你是因為喜歡我,所以出手救我麼?”墨跡的聲音有些顫抖,“為什麼呢……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
“?!”
君傾離有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麼……我最愛的姑姑死了,我也想死了!因為你救下了我,我決定回報你的恩情。可是如果是因為喜歡、因為愛,那麼對不起我償還不起。”
“是因為……你的心裡還有他麼?沒關係的,真的!你不是也說,你想從他的陰影裡走出來嗎?沒關係的,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努力走出來、努力擺脫掉!隻要你願意。一定可以的,相信我好嗎?”君傾離越說越激動,“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墨跡帶著哭腔掙紮開君傾離的禁錮,“我不想知道!我隻知道我現在還在這個沒有了親人的世上苟延殘喘,我隻知道現在我還要麵對櫻夜彥、還要麵對根本償還不清的你的恩情!我從來不想獲得什麼名利,我隻想守著我的家人和朋友平平淡淡地度過平凡的一生。我什麼都不想要了!”
“……”
“從法國回來,我就想著,隻要你想要的,我都願意拚儘全力為你爭取,因為你救了我。赴湯蹈火我願意,精疲力儘我也願意。收購食品公司,組織員工小組……我都願意,可是唯獨感情不可以。因為它連我也說不算。”
沉默了許久的君傾離終於出聲了,聲音因聲帶緊繃了許久而變得沙啞“那誰說了算呢?”
這次輪到墨跡沉默了。
“櫻夜彥嗎?”
“我不想聽見他的名字!”
“那我告訴你!櫻夜彥根本沒愛過你!”
“?!”
風穿過廚房前的窗子,迎上了兩人沉默的麵容。
“你…說什麼……”墨跡的身體連同著聲音都在發抖,“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他根本沒,愛,過,你!”
“騙人!憑什麼這麼說!!”
君傾離絕望地閉上了雙眼,不一會再次睜開時,帶上了無數的決絕。隻聽見他一字一頓地說“他喜歡你是個陰謀……”
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敲在了墨跡的心上,讓她鈍痛不已。明明已經和自己發誓說不會再愛了,明明已經給自己洗了無數次腦櫻夜彥是騙子。但是真的被人赤裸裸地揭開真相時,她還是無法接受。
她不肯相信,櫻夜彥真的沒愛過她。可君傾離緊接著的話震碎了墨跡最後的心理防線。
“他喜歡的不是你,是你身上有他心愛的人的影子。”君傾離最後還是狠下心告訴了墨跡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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