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歸。”謝瀾頷首,外間炎陽如熾,較之曝曬,不如歸室納涼,空調之風,更為愜意。
於是,洛妍與謝瀾轉身,複歸教室。
入室後,二人合門,啟空調,各據座席,同步伏案,目闔而眠。
夏之酷熱,人易倦怠嗜睡,非獨午後,晨時亦然。
即便夜寐充足,仍覺困乏,猶冬日蜷縮被褥,莫名難解。
空調懸於末排,洛妍側壁,正對二人,初時寒意未顯,漸而涼風習習,寒氣侵室。
洛妍半夢半醒間,寒氣透骨,肩顫不已,不由自主,依偎向謝瀾。
謝瀾眠淺,察覺此狀,即刻醒來。
望見少女臂上疙瘩密布,他默然片刻,起身倚靠,探手入桌,取出長袖校服,輕展覆於洛妍背上。
衣甫落,未及收手,門扉轟然而開。
——砰!
洛妍驚醒,夢中斷裂,頭顱驟起,撞於謝瀾頜下。
痛何以言表?
酸爽至極。
謝瀾吸氣輕嘶,撫頜抬首,望向門外,踹門之人,竟是司岑。
彼時,他對這轉學生,無甚惡感,謝瀾性情淡漠,少有厭憎。
然此刻,莫名厭惡油然而生,心生煩躁。
何故偏在此刻歸來?
洛妍驚起,凝視司岑,憤言而出“司岑,汝瘋邪?開門不以手,踢之為何?自視甚高乎?”
起床氣盛,寒中未得安眠,稍感暖意,又被司岑擾醒。
洛妍怒意橫生,目光似能噬人。
司岑麵不改色,聞此言,非但不怒,反笑曰“吾自視為尊,爾奈我何?”
洛妍見其挑釁之笑,欲上前掌摑,怒火中燒。
笑矣笑矣,汝非聖賢,笑豈能換諒解與愛?
洛妍狠狠瞪視,默然坐下,續眠。司岑好尋釁滋事,她已洞悉。
雖多日未作怪,或因旁人在側,不便妄動,今僅三人,司岑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