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在一旁含笑補充“嘿,實則習慣成自然罷了。”
秦落“?”
習慣便好?
秦落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問道“祁峰,我怎覺你言下之意,竟是想讓蘇前輩多曆幾次遷居之苦?”
祁峰笑容依舊,佯裝不解“嗬,此言差矣,非我本意,君自揣測耳。”
秦落“……”
車內之物悉數移至廳中後,洛妍便引領祁峰等人協助布置,而謝瀾則欣然擔起烹飪重任,遁入廚房。
洛妍前行引路,言道“我與謝瀾各居一室,二位若在此歇息,旁有客房,然未經整理,稍後需另備兩室。”
此彆墅購得未久,空置至今,裝修亦未竟全功。司前輩贈屋之時,僅為主臥與側室略作拾掇,餘者仍為空置。
左舒雨點頭道“鋪床之事,汝可熟練否?吾不善此道。”
於甜甜舉手應答“吾能為之。願助左姐一臂之力。”
左舒雨笑顏如花,輕撫於甜甜之首,“多謝小甜兒啦。”後者以溫柔笑容回應。
秦落連忙插言“吾亦同此,鋪床之事,還望小甜兒援手。”
祁峰怒目圓睜,拉過於甜甜護於身後“吾家甜兒亦不諳此事,諸位自行為之。”
二人相視一笑,佯裝未聞,徑直前行。
“啾啾……”
遭忽視的祁峰麵頰泛紅“分明欺我甜兒也!鋪床何難,觀之一遍,自能上手!”
前方二人頭也不回,道“似汝亦精通乎?”
祁峰“……”哎,此言倒是不虛,他確是外行。
家中鋪床之事,向由母或仆人代勞,嬌生慣養的祁家少主,哪懂此等瑣碎。
於是,他轉向於甜甜,笑中帶黠“吾亦不曉此技,甜兒為眾人鋪時,可否順手助我?”
於甜甜“……”
她以無奈目光斜睨。
祁峰未解其意,見她乖巧頷首,輕聲應允“好。”
祁家雖出身驟富,然祁父商業天賦異稟,企業規模頗巨,所交之人,所曆之事,皆非凡品。
按理,祁峰身為獨子,應常伴父側,參與諸多上流聚會,風雨已司空見慣。
然而此刻,他卻如初出茅廬之少年,步入主臥,四處探視,觸碰不已。
祁峰雙眸閃爍,緊盯著書架上陳列之物,似遇見稀世奇珍,連心中摯愛亦暫拋腦後。
“且慢,祁峰勿動勿動!莫碰那花瓶,乃古董也,古董!損壞汝可賠得起?”
洛妍見他欲以汙手觸碰司家遺存之花瓶,不禁厲聲喝止。
祁峰嬉皮笑臉,不顧洛妍怒視,執意在花瓶上留下指痕,笑道“區區一摸,何至於碎,又非紙糊。”
“不過說句肺腑之言,蘇前輩,此瓶既為古董,其貌確實不揚。”
秦落目光微凝,不由讚許道“誠如斯言,粗鄙至極,較之外間攤販所售之物,猶不及其萬一。”
左舒雨聞此言,輕笑出聲,帶著幾分揶揄之意“爾等實乃不識瑰寶。愈是貌陋之物,其價值往往超乎想象,看似無用,實則妙用無窮。”
秦落一臉狐疑“汝且言之,此破瓶何能?有何神妙之處?”
洛妍彼時正在整理衣物,聞秦落之問,轉首望向眾人圍聚之花瓶。
她輕咳一聲,引眾人注目“此物若論功效,確無甚奇效,然其價值非凡,頗為珍貴。”
“吾前兩日曾詢司岑,彼言此乃宋朝之古董花瓶,曆數百年風雨,實屬難得。雖非價值連城,卻也頗為可觀。”
若能售之,自今而後,生涯無憂矣。
然此等珍稀之物,留待時日,其價必漲。此刻收之,未免太過吃虧。
況且,洛妍從未真意欲售此瓶。
售與不售,皆為財富,留之家中,既可作裝飾,又添雅趣。若真至貧寒揭不開鍋之時,再議出售亦不遲。
古董之物,歲月愈長,價值愈增,然亦需視物而定。
“哇,數百年?宋朝之物?”祁峰目瞪口呆,狀若初見世麵,咽了咽口水,盯著花瓶問洛妍“蘇姐,我可再撫之?此瓶乃吾先祖數代之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