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沈夢瑩許諾!
我不知道他為啥會問這個問題。
沉吟了一陣,我就跟孟道長說我也不知道咋解釋,按說瑩瑩應該是死了,但是還沒死透,那女人把她的屍體放到冰棺裡保存了下來,還教了她借屍還魂的方法,如果順利的話,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她就能複活了吧。
隻是這法術有個弊端,她說自己的魂魄不能離開身體太遠,想要出來就隻能跟著身體一起,前幾天她擔心我,還特意離開冰棺來泰山找你,發現你沒在那個道觀才又來跟我見麵,這些事也是她那天告訴我的。
不過離開冰棺明顯是有代價的,估計她跟我見完麵就回去了吧,現在她的身體應該還在那個公寓裡。
“錮魂鎖?借屍還魂?”
孟道長顯然是懂行的,聽我說完他眼睛都有點冒光了,緊接著又問我,那她有沒有告訴你那女人是什麼身份?
我搖搖頭說沒有,估計她也不知道吧,隻是臨走前她跟我說過一句話,告訴我如果事情真到了不可挽回那天,我可以去蓬萊碰碰運氣,但蓬萊是啥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蓬萊?難道真的是她!”
孟道長的身子猛地向前一探,瞬間抓住了我的手腕,他這突然的動作給我嚇一哆嗦,我就問他你乾雞毛呢?
結果孟道長注意力根本不在我身上,而是一臉的興奮,就跟他嗎玩遊戲鑒定出無級彆似的,嘴裡嘟囔著什麼屏蔽天機、逆天改命,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
但我也聽出來了,他跟青青一樣,明顯是知道那女人身份的。
我也是太好奇了,把手抽回來,清了清嗓子喊了聲道長,那女人到底是誰啊?還有那蓬萊到底是啥地方?
聽見我喊他,孟道長這才收起了那副激動的表情,但臉色也比剛才緩和了不少。
他衝我嗬嗬一笑說,蓬萊這個地方其實不太遠,你從山上下去,到濟南坐高鐵到煙台,之後再打個車,一百塊錢左右就到蓬萊了,那是個旅遊城市,裡麵還有幾個有名的景區,除了東西難吃點之外,基本上挑不出其他的毛病。
他這話都給我說愣了,感覺挺不可思議的,我就問他真有蓬萊這個地方?
孟道長就說當然了,那地方古代叫登州府,現在是個不太出名的縣級市,很多人都沒聽過,可那隻是地理意義上的蓬萊,至於真正的蓬萊怎麼去我就沒法告訴你了。
聽他說完我是一臉的黑線啊,感覺他是跟我猜啞謎呢,也懶得在這件事上糾纏,我就跟孟道長說算了,你還是先告訴我那女人是誰吧。
“那女人?嗬嗬……”
孟道長反應挺奇怪的,他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衝我伸出了一隻手說,把你那塊吊墜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心裡多少有點著急,但還是耐著性子掏出吊墜遞給孟道長。
他把吊墜接過去,捧在手裡端詳了半天,尤其是在鬼車鳥身上仔細撫摸了幾遍,然後他點點頭,滿意的‘嗯’了一聲說,果然是她,這吊墜上的鬼車鳥精血就是她的手筆。
說完他又把吊墜遞了過來,這下我是真火了,沒好氣的跟孟道長說你能不能彆她她她的了,先告訴我她是誰行不?
可孟道長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竟然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德行,跟我打起了哈哈,他說我倒是很想告訴你,就怕她不同意啊,這樣吧,你先去問問她,如果她答應的話那我就告訴你她是誰。
我他嗎……
他這一句話給我氣的鼻子都歪了,這叫啥?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我是強忍著怒氣問孟道長,你擱這兒擱這兒呢是吧?我要是能找著她,那他嗎還用來問你嗎?
孟道長就瞪著我說,你找不著她跟我有啥關係?我讓你找不著的?再說了,老子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老子又不欠你什麼!
聽他說這話我當時就慫了,想想自己剛才說話的態度,也確實是不算太好。
所以我就換上了那種諂媚的語氣,也嬉皮笑臉的跟孟道長說算了,我不問了還不行嗎?道長,咱倆還是先嘮嘮眼前的事兒吧,我現在應該咋整啊?或者我現在就拜你為師,你教我點道法啥的?
沒想到孟道長突然板起了臉,用那種陰陽怪氣的調調說算了,你這個徒弟我可收不起啊,你還是另謀高就吧。
臥槽,聽他這麼說我直接就慌了,很明顯,這孟道長是被我剛才的幾句話給整生氣了啊。
我就趕緊跟他說彆啊道長,剛才確實是我的問題,態度不太好,但我也是太著急了,您也得理解我啊,畢竟我就是個普通人,成天被人追殺我心裡也沒底不是?
不過這句話好像沒啥用,我說完之後他也沒反應。
但我這人臉皮也是挺厚的,伸手把桌上那杯茶端起來了,走到孟道長麵前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嘴裡還喊了聲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可孟道長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我這一番操作他是無動於衷啊,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這下我就更著急了,心裡也清楚,眼下能幫我的也隻有孟道長了,尤其是見過剛才那倆鬼之後,我就知道何偉民已經狗急跳牆了,再這樣下去青青是一定保不住我的。
彎著腰端了半天茶杯,孟道長依然無動於衷,看他這樣我是越來越著急,一股邪火就這樣從心底冒了出來。
後來我是徹底繃不住了,直接把茶杯往地上一摔,喊了聲道長,沒有你這麼玩的吧?你要不想幫我就早說,為啥還要給我希望呢?
大老遠從東北把我忽悠到這,舟車勞頓就不說了,我是曆經千難萬險,九死一生才找到你啊,我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你身上,結果你現在不想幫我了,行,反正你不幫我我就是個死,與其死在那些王八蛋手上,那還不如死在我自己手裡!
說完這番話,我直接往地下一蹲,撿了個看上去最鋒利的茶杯碎片,作勢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劃。
說實話,在絕望和憤怒的情緒烘托下,當時的我確實有點上頭,但腦子裡還殘存著一些理智,之所以這麼做也是想逼孟道長一把,看他會不會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
果然,碎片距離脖子還有幾公分的時候,我看見孟道長的眉毛微微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