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寢驚魂顧言沈夢瑩!
柳明一發話,柳長生師徒倆就都不吭聲了。
然後柳暗也跟著在旁邊陰陽怪氣兒的念叨“你們怎麼吵我不管,但今兒是年三十,是祭祖靈的大日子,誰要是敢惹祖靈不生氣,爺爺我老大的鞋底子抽他的嘴巴子。”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用眼睛周圍梭巡了一圈兒,那毒蛇一樣的菱形雙眸冒著凶光,給這幫小輩嚇的紛紛低下頭。
似乎對自己凶威造成的效果很滿意,柳暗‘哼哼’了幾聲“都彆圍著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各吃各紮,滾回去吃年夜飯吧。”
“是啊四海叔,消消氣,大家都消消氣。”
三姨趕緊跑出來打圓場,她拉著柳四海胳膊“老祖宗說的對,這麼多小輩兒都在呢,咱們長輩一吵架他們都不敢吭聲,大過年的彆整的氣氛這麼壓抑。
這樣吧,亦舒,亦舒?來,你攙著你四姥爺先回去,然後柳大先生跟兩位老祖宗去祭祖靈,我留下,跟著顧言一起去會會灰家人,這總行了吧?”
畢竟這麼大歲數,當著這麼多晚輩的麵兒被柳明訓了繼續,柳四海臉上也有點掛不住。
再加上三姨這個外人都開口了,柳四海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一把甩開剛剛湊上來的胡亦舒“上一邊去,我還沒老行動不能自理,不用你攙著。”
這個動作引起了柳明的不滿“我警告你柳四海,把你那嘴臉收一收嗷,彆他嗎得誰跟誰撂臉子,人家亦舒丫頭得罪你了?”
柳四海也沒吭聲,他為了找回麵子還走到我麵前,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顧言,記住我剛才的話,我看你表現。”
“得嘞,得嘞,您放心,我肯定好好表現。”
為了把這個麻煩請走,我又是一個勁兒的點頭哈腰,看見我這態度柳四海板著的臉才稍微緩和點,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哎呦,爸你也是的,姥爺那麼大歲數了你跟他吵吵啥啊?”
等柳四海走遠了,青青走到柳長生身邊拍了他一下“大過年的,你就讓著他點唄,非得鬨的大家都不愉快這樣好啊?”
“老怎麼了,歲數大怎麼了?歲數大就能不講理?”
柳長生嘴裡罵罵咧咧的“你以為我不想弄死那些耗子?說了他嗎一萬遍,祭祖靈、祭祖靈,當著祖靈的麵薩滿教不能自相殘殺,報仇的事兒哪天不能乾,非得趕著今天嗎?
這也就是胡家人在,要是沒外人,我今天非他嗎上去給他兩撇子,讓他好好明白明白現在是誰當這個家。”
說真的,柳長生這幾句話都把我三觀給顛覆了。
柳四海一方麵是柳長生的老丈人,另一方麵還是他師父,麵對自己的師父加老丈人,他竟然能當著自己女兒麵說出要給他兩撇子這種話,竟然還理直氣壯!
哎呦臥槽,怪不得當時柳長生昏迷時候青青對他態度是不死就行呢,以柳家人這種孝順程度,我感覺青青能做到這樣已經相當不錯了。
反正這一出戲鬨的大家都挺不愉快的,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兩個不屬於薩滿教的人段天在佟若卿的攙扶下閉目養神,而孟道長則是一直背著手仰望天空、神遊天外,實際上是在裝傻充愣呢。
不過對有一個人來說是例外。
自從柳長生剛跟柳四海吵起來,我就一直在偷瞄申公,然後我就發現這個逼是真能撿樂啊,往旁邊一站偷摸樂,倆人吵的越厲害他樂的越開心,一副巴不得師徒倆打起來的樣兒。
“算了,長生,你也少逼逼幾句,先辦正事兒。”
可能發現申公序的嘴臉了,柳明揮揮手,原本這座山頭跟祖靈洞府間的懸崖中間,漸漸出現了一條由青色光芒構成的樓梯虛影。
柳明率先踏上去“我跟柳暗先去,你抓點緊。”
“知道了。”
柳長生應付了一聲。
他在原地又站了幾秒鐘,然後皺著眉頭看向三姨“算了,你陪著顧言去一趟吧,把那些回家人攆走。
順便帶個話,就說我柳長生說的,我給他們兩個選擇,要麼初八之前卷鋪蓋走人,走的遠遠的,這輩子都彆再踏入興安嶺,要麼就等過了初八我親自提著劍上去請他們走,但如果我出手,他們灰家人能或者走出去幾個就不一定了。”
三姨撩了下頭發“行啊,這點小事兒就不用你柳大家住操心了,忙你的去吧,我現在就帶著顧言過去。”
青青也往前走了一步“我也一起去吧,畢竟顧言現在還不是柳家人,有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不太方便。”
一看青青站出來了,佟若卿也跟著起哄“那我也跟著一起吧。”
“一起什麼一起,山風這麼硬,你爺爺又這麼大歲數,不怕給他身子骨凍壞了?快,攙著你爺爺回去吃飯去。”
這句話是申公說的。
他一副憋不住笑的樣,嬉皮笑臉走到我身邊“走顧言,我跟你過去一趟。”
申公這德行給柳長生整的直皺眉頭“你又不是我們薩滿教的人,跟著湊雞毛熱鬨?”
“老子雖說不是薩滿教的人,但老子是顧言他爹啊。”
申公‘嘿、嘿、嘿’笑了幾聲“哪那麼多廢話,趕緊祭你的祖靈,再磨蹭一會兒你不怕那倆老頭扇你嘴巴子啊?”
似乎對申公這種臭無賴德行早就,柳長生甚至都沒跟他鬥嘴,隻是橫了他一眼,轉身踏上台階。
他一走,申公忽然長舒一口氣“呼……想不到這幫耗子還挺認祖宗,明知道有仇,還敢冒著生命危險來拜一拜祖靈,還真有點讓我刮目相看。”
我沒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義。
不過就在我扭頭看向申公的時候,他忽然大手一揮。
隨後眾人眼前花了一下,等再恢複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在耗子堆中間了。
隻聽申公喊了句“來,你們這群死耗子,哪個是領頭的啊?爺爺就是你們薩滿教的祖宗,趕快出來給爺爺我磕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