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鳴子倉皇退開,好生狼狽。
“你竟然辱及貧道雙親?下流胚子,真乃野種。”天鳴子終於想到了一個在他看來比較惡毒的詞兒。
“老子再下賤也沒有封了人家的穴道欺淩毆打,你才是野種,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爹是誰。”南風罵道。
這個世上有好人,自然也有壞人,壞人之所以猖狂,多是好人借著不與對方一般見識掩飾自己的懦弱而慣出來的,但俗話說的好,惡人自有惡人磨,天鳴子這次算是遇到克星了,光明正大的打不過,玩陰的也不成,講理自己又理虧,罵人又不是人家對手,一臉的唾沫,滿腿的血,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你就是個野種,好人沒有辱罵人家父母的,真是條瘋狗。”天鳴子萌生退意。
“你她娘的過來欺負我,還不讓我罵你娘?那我罵啥,你想讓我跟你咬文嚼字啊,罵你就是為了讓你生氣,拐個彎兒我都不解恨,你個端拿作態的偽君子,遇到我你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你,再敢下來,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你是怎麼來的。”南風罵道。
天鳴子這輩子有過一次迫不及待,那是在接任太清掌教的前夜,但與此時此刻相比,那時的迫不及待當真算不得什麼,南風之前所說的那些話他多不認可,但有一句他是打心眼裡認同的,那就是遇到南風他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趕緊走,在被氣瘋之前趕緊走,這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按照慣例,臨走得交代幾句場麵話,但他被南風氣的半死,腦子亂哄哄的,什麼江山不改綠水長流那一套用在南風身上也不合適,此時此刻他的思緒已經被南風帶著走了,腦子裡隻剩下市井詞語,“你給我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等著,你再敢打我,還是這一套,便宜不了你。”南風喊道。
天鳴子逃跑了,連包頭的頭巾都不敢回來撿。
天鳴子一走,南風立刻恢複了冷靜,側目皺眉,縝密思慮,實則他先前也並未失去冷靜。
憤怒每個人都會,那是很廉價很低級的,但憤怒的同時還能保持清醒和冷靜就很難得了,他能,之前所有的那些話並不隻為了宣泄自己的憤怒,他的目的是讓天鳴子怕他,隻有天鳴子怕了他,才會減少下來折騰他的次數。
至於最後一句,是為了誤導天鳴子,讓天鳴子誤以為他害怕挨打,隻有天鳴子產生了這樣的誤解,日後在受到辱罵才可能再次毆打他,而隻有天鳴子再次近身毆打他,他才有機會盜取天鳴子身上的畫符器物。
先前連打帶抓也並非胡亂為之,借著攻擊的掩護,他搜過天鳴子的身,天鳴子的腰囊裡有一方木盒,類似的木盒他曾經見過,玄清玄淨與李朝宗追趕他的時候,曾經作法布陣試圖圍困他,那時二人拿出的畫符器物就是一方木盒,道門高手都會隨身攜帶簡便的畫符器物,天鳴子也不例外。
除了木盒,他還摸到了法印,天鳴子這次屬於出遠門兒,重要的東西都會隨身帶著。
他先前也有機會盜取天鳴子的這兩件東西,之所以沒偷,是因為時機還不成熟,現在李朝宗還在外麵,就算偷到畫符器物作法衝開穴道也逃不掉,得等,得耐心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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