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嫗吟唱了一陣兒,走過來端詳二人,胖子伸手指了指南風,“彆看我,我沒毛病,是他病了。”
南風受了風寒,一直在咳嗽,還流鼻涕,老嫗放下木箱,歪頭看著南風,片刻之後忽然渾身顫抖翻起了白眼,彷如抽風。
“她要給你跳大神,你們慢慢折騰,我先走了。”胖子竊笑溜走。
“大娘,我沒什麼大礙,我自己會配藥,就不煩勞你了。”南方說道,這老嫗詭異的舉動令他頭皮發麻。
由於言語不通,老嫗也不應聲,一邊顫抖一邊吟唱,圍著他又唱又跳。
“我是受風寒,不是鬼上身。”南風哭笑不得。
老嫗自然不會給予回應,隻是圍著他跳。
正所謂盛情難卻,這巫醫是花刺兒找來的,也不便將她攆走,無奈之下隻能站立原地,隨她折騰。
老嫗圍著南風正轉三圈兒,反轉三圈兒,與此同時嘴裡念念有詞,若隻是低聲念叨也就罷了,但她指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忽然發出一聲高亢厲叫,一驚一乍,嚇的南風連打激靈。
究竟轉了幾個圈子南風也沒細數,終於,老嫗不跳了,也不唱了,拎起木箱走到床鋪旁,招手示意南風過去。
南風心中疑惑,卻也隻得走了過去,那老嫗又示意他脫掉衣服。
這次南風不乾了,天知道這老巫婆想乾啥。
見他猶豫,老嫗伸手順理著他腦後風池到後背大椎這片區域。
南風懂了,這是要給他刮痧,此時受了風寒多用刮痧,刮痧可驅邪排毒,理氣活血,比服藥更常用也更有效。
“刮痧就刮痧吧,跳什麼大神兒啊。”南風嘀咕著走了過去,去了上衣自褥子上趴下。
老嫗坐在南風旁邊,打開木箱,掏拿藥具。
南風對這老嫗不甚放心,便歪頭看她拿了什麼出來,最先是一個拳頭大小的小壇子,打開蓋子,裡麵是一些白色的油脂。
刮痧需要用到刮痧油,見到油脂,南風確定對方要給他刮痧,便放下心來。
剛想扭頭趴好,那老嫗又拿出了一物,是個扁圓形的東西,色呈灰黑。
見到此物,南風心跳陡然加快,龜甲,老嫗用來刮痧的竟然是片龜甲!
定睛細看,有字,龜甲上有字……
那老嫗拿出龜甲之後將南風摁倒,開始往他身上塗抹刮痧油。
南風低頭趴伏,心臟狂跳,房中火燈很是明亮,先前雖然隻是一瞥,卻清楚的看到龜甲上的文字與他手裡那兩片龜甲上的文字是同一種,不同的是他手裡那兩片龜甲是灰白顏色,而老嫗手中龜甲有些發黑,這也說得通,龜甲用來當做刮痧板,常年接觸油脂,顏色自然會發生變化。
那老嫗並不知道南風為何發抖,隻當他心中緊張,塗罷刮痧油便雙手持拿龜甲開始刮痧,此人雖然年老,手勁兒卻大,隻一下就將南風激動的發抖刮成了疼痛的發抖,若不是強行忍耐,幾乎叫出聲來。
不等南風回過神來,第二下又來了,這次南風沒忍住,叫出了聲。
“哈哈。”胖子在隔壁幸災樂禍。
劇痛之下想要保持清醒是很困難的,南風有心靜心思考,卻耐不住劇痛錐心,他人刮痧是以刮紅為目的,這老巫婆的目的怕是要刮層皮。
便是耐受不住,也隻能咬牙耐受,若是不讓這老嫗刮痧,老嫗就會拿了龜甲離去,得爭取時間思慮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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