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一袋酒。”南風指著內轅角落。
長樂搖了搖頭,並不去拿。
“酒能活血,還能暖身。”南風說道。
長樂再度搖頭,“我知道,隻是我已多年不曾飲酒。”
冬日寒冷,外麵不是說話的地方,南風便沒有急著跟長樂敘舊,而是抖擻馬韁,催馬疾行。
南風不主動說話,長樂也不說,靠轅而坐,出神發愣。
一路疾馳,中午時分,到得盂縣縣城。
自遠處南風就發現了異常,縣衙周圍站滿了衙役兵卒,到得縣衙附近,便發現縣衙後院和中院有幾間房屋倒塌了。
見南風回返,張忠跑過來接過了韁繩,“大人,季大人在大堂等你。”
“怎麼回事兒?”南風指著那幾處坍塌房屋。
“好像是那白犬壞的。”張忠也剛回來不久,不知其詳。
南風沒有再問,拉著長樂向縣衙走去。
胖子見南風回來,急切的自大堂跑了出來,“壞事了,壞事了。”
喊了幾聲方才注意到長樂走在南風旁邊,一愣之後,轉憂為喜,跑過來拉住長樂,問東問西,又打又拍。
在胖子歡喜雀躍之時,南風喊了崔振過來,命他召集工匠,修葺房屋。
“修不修也沒啥區彆了,咱的好日子到頭兒了。”胖子拉著長樂向縣衙走。
“出了什麼事兒?”南風跟了上來。
“我差點讓你害死,幸虧它在,不然我就倒黴了。”胖子指著走在一旁的白犬。
“你們有事情要忙,我還是……”長樂想走。
“說甚麼呢,那都是小事兒,快走,快走。”胖子拉著長樂進了大堂。
三人經大堂進了中院,中院的房舍也倒塌了五六間,看那殘垣斷壁,絕非大雪壓塌,反倒像白犬化身猛獸,撲壓衝撞所致。
灶間還未損壞,南風便吩咐雜役整治酒席,經中院進後院,隻見胖子住的正屋也塌了,他住的廂房還算完整。
二人將長樂安頓在了南風所住廂房,胖子催茶催水,南風差人喊大夫,半炷香之後方才坐到一起。
胖子先說縣衙房舍被毀一事,事情發生在昨天深夜,一男一女兩個刺客潛入縣衙,拿住胖子逼問南風下落,就在此時,白犬見到主人遇到危難,化身獠牙猛獸咬殺了那男刺客,那女刺客拋出暗器製造煙霧,趁機逃走,白犬尾隨追趕,胖子擔心它遇到危險,便把它喊了回來。
胖子說到此處,南風下意識的想到了李朝宗差人尋仇,不過此事竟然與李朝宗無關,因為胖子事後檢查過那男刺客的屍體,自其身上發現了穿雲雀和百花針。
“這兩件都是墨門暗器,”長樂認出了胖子拿出的那兩件暗器,“此為穿雲雀,這件是百花針。”
“你知不知道墨門有個高手,是個矮小侏儒?”南風問道。
長樂想了想,說道,“好像有個侏儒,乃墨門棄徒,名號我記不得了。”
南風點了點頭,那本公輸要術原本是捆在侏儒腿上的,當日他還在想侏儒為什麼將秘籍藏在腿上,現在看來那秘籍很可能是侏儒自墨門偷出來的。
他和胖子自宿州會合之後,他以銅雷算計了那個誆騙胖子的女子,又在城外以百花針傷了那女子的同伴,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那兩個刺客應該是尋藤摸瓜找來此處的。
“墨門精擅機關,通曉造物,名氣甚大,不過聽說他們一直閉門自守,少涉江湖,你們怎會惹上他們?”長樂問道。
胖子也知道南風殺那侏儒一事,便告之了長樂,言罷,又看向南風,“你經常看的那本兒破書是不是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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