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山豬,南風便收回視線,繼續剝那核桃,這東西多油香濃,與那風乾了的果乾同吃,香甜對味。
那群山豬見南風不甚凶狠,便壯著膽子慢慢靠近,自外圍拱吃核桃。
南風也不驅趕,核桃很多,他無法全部帶走,自己不需要這麼多,分它們一些也無妨。
有膽子大的山豬逐漸靠近,那把刀就在南風身側,南風有把握躍起殺之,但他並未那麼做,山豬是認為他不會傷害它們才敢靠近的,利用彆人對自己的信任去傷害彆人是不對的,哪怕對方是一頭豬。
獨處有助於思考,換做平時,南風也不會多想,但此時他卻往深處想了想,他不殺山豬確實是因為仁慈,但根本原因是他不餓,若是他快餓死了,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山豬,哪裡還會想什麼對不對,玉清和太清為門下道人提供富足的生活是非常正確的,人隻有做到衣食無憂才有能安下心參悟天道,若是餓的前胸貼後背,彆說靜心悟道了,為了找吃的可能連基本的道德仁義都會拋之腦後。
二更時分,南風將剝好的核桃搬進窩棚,又自附近搜集了一些乾草塞進窩棚充當褥子,將刀放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為篝火添了柴草開始睡覺。
那群山豬他也不曾攆走,山豬自附近徘徊,若是有野獸靠近,它們會驚慌逃走,這是一群不要工錢的更夫。
即將睡著之時,有小更夫哼哼著湊了過來,想要偷他剝好的核桃,南風呼喝著將它攆走,躺下再睡。
不知過了多久,南風朦朧的感覺到有東西在他附近,以為又是山豬前來偷吃,剛想擺手驅趕,卻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摸他的臉。
心中一凜,瞬時醒轉,但他卻沒有立刻睜眼,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睜眼之後會看到什麼……
雖然不敢睜眼,南風卻根據對方指尖傳來的滑膩猜到此人是個女的,女的是女的,但是不是人就難說了,這荒山野嶺的,哪裡來的女人?
那隻手自臉頰略作停留,隨即向下遊走,此番摸的是他的胸膛。
南風仍未睜眼,近在咫尺,他能聞到對方身上的脂粉氣息,除了脂粉氣息,還有淡淡的藥物氣息。
摸過胸膛,那手繼續向下,經胸至腹,停留腰間,竟在解他腰繩。
要害遇襲,南風再也按捺不住,騰然起身,縱身跳躍。
窩棚上麵的樹枝很是蓬鬆,南風一躍之下離地八尺,穿破棚頂,攀著樹枝上了身後的那棵大樹。
那人沒想到一直靜臥的南風會突然躍起,被嚇了一跳,驚訝坐倒,“呀。”
南風自樹上循聲望去,隻見坐在窩棚前麵的是個妙齡少女,此人年紀不大,不過二八光景,大他一兩歲,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花袍,鵝蛋臉,杏眼,櫻唇,小巧鼻子,頭發隨意自頭頂挽了個髻,左右臉頰各自垂下一綹兒,雙耳掛有奇形耳墜,細看之下乃是紅色的蛇形。
那花袍少女起身抬頭,看著樹上的南風,由於先前受到了驚嚇,臉上就有驚魂未定的神情。
那少女看南風的時候,南風也在看她,他最先看的是臉,這少女五官俊美,麵色潤紅,很是美麗。看罷了臉,又看衣服,細看之下才發現那少女穿的並不是破爛的花袍,而是一件青衣,那青衣外麵縫有諸多大小不一的口袋,乍一看就似打了很多補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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