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夜臨走時在灶下添加了很多柴草,此時火炕還是熱的,在荒野之中凍了一夜,忽然得到溫暖的臥處,當真舒服的緊,胖子那鋪炕昨天沒燒,便上了東炕,倒頭就睡。
“把衣服脫了。”南風把胖子拉了起來。
胖子哼唧著不願脫,南風幫他脫了,天山子隨後肯定會回來,屆時若是發現胖子穿著衣服,定會生出疑心。
南風也想睡,但他不能,硬撐著跑到西麵冷炕盤膝打坐,往常這個時候他都在練氣,此前這個時辰在做什麼,今日還得做什麼。
卯時,南風下地煮飯,然後喊了胖子來吃,早飯過後,南風命胖子帶上鐵鍬,離開破屋前往尼姑庵,尼姑庵是昨天出事的,尼姑庵離城裡挺遠,但離破屋挺近,他們住在破屋,不可能不知道尼姑庵著火了,倘若他們不知道三人是假冒的,今天就應該過去掩埋屍體。
由於事先得到過南風的叮囑,胖子裝出一副傷心沮喪的模樣,實則胖子也不用假裝,他沒睡夠,無精打采與傷心沮喪很是相似,即便天山子自遠處窺察,也看不出異樣。
二人走到尼姑庵所在區域,胖子大吃一驚,他是五更下山的,那時候天色不明,他並不知道尼姑庵發生了什麼事情,眼見尼姑庵憑空消失了,自然錯愕驚訝。
自土山前進行了短暫的停留之後,二人原路回返。
胖子又睡,南風還是不能睡,胖子睡可以理解為悶上心頭瞌睡多,但他跟那幾個道姑又沒什麼交集,若是此時躺臥,天山子很有可能起疑。
南風這般謹小慎微,也是被對方給嚇得怕了,對方太過奸猾,他必須打起精神應對,實則他和胖子所做的一些惑敵之舉很可能沒有實際用處,對方可能壓根兒也不在近處,但謹慎一點總不是壞事,俗話說的好,“懶一懶,瞎隻眼”,性命攸關的大事,懶惰不得。
中午時分,胖子終於睡夠了,翻身坐起,伸了個懶腰。
“你倒心寬,一通好睡。”南風借胖子說他的話,反說胖子。
“睡的舒服。”胖子下地穿鞋,走到門口撒尿。
“說了多少遍了,走遠點兒。”南風驅趕,凡事皆有利弊兩麵,胖子挺慘,被人騙了半年多。但胖子也很幸運,若對方是真的尼姑,被人殺了,胖子定會傷心欲絕,但此時他便不會那般上火。
等胖子撒尿回來,南風已經上了東炕,“幫我燒燒炕,然後去城裡轉上一轉,假裝化緣,聽些消息回來。”
胖子答應一聲,抱了柴草進來,一邊燒火,一邊抱著罐子吃粥。
南風很是困乏,躺倒之後很快睡著,也不知道胖子什麼時候走的。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胖子就回來了,急衝進門,“老六,快起來,出大事了。”
南風撐臂坐起,“祥雲鏢局被人挑了?”
胖子本來是想向南風大肆講說一番,未曾想南風竟然猜到了,頓時意興闌珊,“你咋知道?”
“我昨天進城做了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故意嫁禍他們。”南風隨口說道,他昨天進城偷腰牌胖子是知道的,但胖子記性不好,單獨一件事情還能想慮。若幾件事情連在一起,他便糊塗了。
“那祥雲鏢局好生淒慘,百餘武師儘數被殺,隻剩下一些老弱婦孺。”胖子說道。
“爽利!”南風深深呼吸,心中鬱悶之氣儘去,他冒險留在這裡,有一半是為了栽贓嫁禍,借刀殺人。越是大門派,越是注重威嚴,一旦威嚴受到侵犯,立刻就會殺一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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