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兩件事,還有一些瑣事,此時北方有兩個魏國,南方還有個梁國,這三國經常打架,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他,再不然就是他打你,總之就是一個不對付。
這些消息對南風來說毫無用處,他在意的是另外一個消息,往南八百裡有條很大的河,過了河就到了梁國地界,由於兩國正在交戰,河上沒有渡船,要想去南國隻能自冰上過去。
再有半個月就是三九,得趕在最冷的時候趕到河邊,踏冰過河。如果天氣轉暖,冰上就沒法兒走人了。
半個月,八百裡,一天得走五十多裡。
算出一天要走的路程,南風不敢懈怠,天不亮就動身,走到伸手不見五指才停下來。
由於他隱藏的好,沒誰會為難一個帶著屍骨的叫花子,夜宿野外的時候儘量找破屋,找不到就多找柴草,把篝火燒旺,黑暗之中瘮人的怪叫經常聽到,綠幽幽的眼睛也不時看到,但它們都怕火,隻要篝火不滅,它們就不敢過來。
有時路上也會遇到逃荒的乞丐,離江邊還有五百裡時,南風遇到了一個老者,老者雖然衣衫襤褸卻談吐不凡,南風自他的言談之中得知,此時北方的兩個魏國都是胡人建立的國家,而南方的梁國才是漢人的國家,漢人在北方地位很低,所以有很多北方的漢人逃亡南方。
這個老者是認字兒的,南風有心與他同行,但這老者走不快,擔心錯過了過河的時機,南風隻能給他留下一點銀兩,然後獨身上路。
這一路上攔路行搶的不知道遇到多少,被翻了多少次南風已經數不清了,挨了多少打他也記不得了,生氣在所難免,委屈也無可奈何,天元子雖然給他留下了巨大的寶藏,卻沒有給他開啟寶庫的鑰匙。
半月之後,南風終於趕到了河邊,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河邊駐有軍隊,軍隊在通向河邊的各處要道設卡,嚴密盤查過往行人。
但凡所說理由不被采信,就會被擋在關卡之外,南風也被擋了下來,他所說的主人客死他鄉,他帶著屍骨回歸故裡不被采信。
後來同樣的理由被采信了,因為南風學著彆人的樣子,塞了銀子給那負責盤查士兵。
趕到河邊時是中午時分,河邊聚集了很多人,但沒人過河。
河道寬有五六裡,南風往冰麵上扔了塊石頭,發現冰麵凍的很硬,完全可以走人。
“大叔,你們在等什麼?”南風衝一旁的中年人詢問原因。
中年男子歪頭看了他一眼,“天黑。”
“為什麼要等天黑?”南風追問,河邊上至少聚集了幾百人,卻沒有一個人上冰。
“等不及你可以先走。”中年男子瞅了他一眼。
南風沒弄清原委,也不敢輕易上冰,便找了處乾燥的沙灘坐了下來,拿出乾糧來吃。
那中年男子貌似很是饑餓,見南風吃乾糧,便想過來討要,但先前言語不善,此時便不好意思張口。
南風吃的是窩頭,見他欲言又止,便主動掰了一半給他。
那男子接過窩頭,狼吞虎咽,“這河中多有水怪,此時正潛伏冰下伺機食人,白日踏冰會被它們發現,隻能等到夜裡……”
“水怪?什麼水怪?”南風疑惑追問。
“水怪藏在冰下,沒人見過。”吃了南風的窩頭,那中年男子就想回報點什麼,“龍蛇到了冬天都會蟄伏,不應該藏在冰下食人作惡,我猜那水怪應該是某種大魚,白天它們能看到我們在冰上行走,一旦看到人影,就會撞破冰麵,將人拖下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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