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這人身子骨真差勁,用起來沒力度不說,這才三次就虛了。”
錢守三躺在我旁邊那張床上“柳大哥讓我告訴你他先回去了,大哥跟他一起走的,讓你回去的時候帶幾份小籠包,青青打電話說想吃來著。”
我皺了下眉頭“他倆什麼時候走的?青青咋沒給我打電話呢?”
“想查崗,怕你不說實話唄。”
錢守三點燃一支煙,像個大爺似的往那一躺“服務員,找個妹子給我按按腳!”
“行了行了彆按了。”
我瞄了一眼那大哥的手牌,然後從床上坐起來“差不多得了三哥,趕緊回去吧,今天還要出去辦事兒呢你忘了麼?”
錢守三顯然有些不情願,但他畢竟是個老陰差了,還是有點職業操守的,等抽完手裡那根煙才慢吞吞的把自己魂魄分離出來,跟我一起走下去。
臨出門之前我還把那大哥的賬結了,都已經給人家累拉胯了,要再讓人家買個單那可真是太損了。
一路無話,買了幾屜包子直接開車往家走,不過等打開家門之後,我隱約察覺大廳裡的氣氛有點詭異。
三月末的東北並沒有結束供暖,按說房間裡應該保持在二十四五度,可剛打開門,一股陰冷的寒氣瞬間撲麵而來。
這寒氣直往人骨頭縫裡鑽,體表溫度瞬間下降讓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見柳長生正坐在沙發上,眼神冰冷,青青也站在他旁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劍眉星目的中年人就坐在柳長生對麵,管正和一個陌生的女人侍立在他兩邊,尤其管正,他甚至微微欠著身子,態度特彆恭敬。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個陌生女人的氣息有些熟悉。
開門聲響起的一刻,中年人扭過頭,用他那深邃的眸子瞄了我一眼,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源於本能的壓迫感,讓我忍不住皺起眉頭。
錢守三乾脆直接單膝下跪了“卑職錢守三叩見閻君大人!”
他這一聲喊得我心裡一驚,閻君?他來乾什麼?幫他女兒找場子?
心裡有點沒底,我抱著我的小籠包往那一站沒敢說話。
倒是柳長生陰陽怪氣的說了句“守三,你有軟骨病還是怎麼?這大清國都亡多少年了怎麼還跪呢?起來,這世上除了天地父母師沒人值得你跪。”
錢守三都蒙了“不是柳大哥,這位是……”
他這話沒能說完,就被柳長生毒蛇一樣的眼神直接瞪了回去。
那閻君也不介意,他沒理會柳長生這句話,而是笑嗬嗬的衝我招手“顧言是吧?能得到燭龍大人的青睞,應該也是個人中龍鳳,來,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說真的,我對他喊我時候的態度特彆反感。
啥意思啊,跟招呼小狗似的,就算你是閻君也不能這麼沒禮貌啊。
所以我沒動地方,還是抱著我的小籠包看著他,甚至解開袋子從裡麵掏了個牛肉餡的出來,整個扔到嘴裡。
看我這樣管正‘嘶’了一聲“顧言,這是七殿閻君段天大人,我的頂頭上司,你的任命就是他批的,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啊?”
“我又不聾,當然聽見了。”
我一邊嚼著包子,一邊含糊不清的咕噥著“他喊我我就得過去啊?我又不認識他,再說任命是燭龍授意的跟他有啥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