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近來無事,靈虛樂得自在清閒,他載了靈酒,到虛弋峰頂上的一棵古樹下喝酒,赤狐就窩在他身旁酣睡。
“小東西,你倒是怎麼都睡不夠。”
雖說前些日子魔域那頭出了些事,五門幾乎將魔教的底都給掀了,還逼得魔頭苟亓自亡,死境現世,昆侖身為天下第一門,即使沒有參和其餘門派討伐魔教的事,但還是有處理死境的責任。
不過,這些還是和他沒什麼關係,自有他師妹處理,說起來他這位小師妹啊,處理事情的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苟亓展開的死境幾乎將五門所有的強者都卷了進去,各家尊者自不用提,最慘的是連門派掌門也進去了。
因而除昆侖以外的其餘五大門幾乎是在死境現世的當日,就直奔昆侖而來了,張口閉口都是責怪之意,將責任全部推給了昆侖徇私偏袒,不以除魔衛道為己任,要求昆侖著手處理死境的事情,甚至還提出昆侖的兩位尊者入死境救援的無理要求。
可鄭巳律是什麼人,怎會被這些人隨隨便便用道義之事圈住手腳,前日岐鳶過來,還和他說三師妹在殿前是怎樣怎樣威風,滅儘了五門之人的威風。
“死境昆侖自然會管,但五門之人可和昆侖無關,何況魔教百年未曾越境半分,除魔之事本該徐徐圖之,五門既然決定打破修整界和魔域之間的和平,那就該自己承擔責任,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度,既沒有,自家人便自己救。”
聽說那幾個來問責的大乘修士臉紅到了脖子根,但偏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可惜了他不在場,不然斷要跟著罵幾句。
“長老。”
正喝酒間,便有一內門弟子上山來傳消息,靈虛回頭,雅興被擾,卻也不惱,笑著問。
“什麼事?”
“掌門離山,叫我來說一聲,五門那些長老還在清淨峰住著。”
“知道了。”
靈虛點了點頭,遣退那內門弟子,抬頭將杯中之酒,轉頭便去拍腳邊酣睡的赤狐。
“佑幽,你也該睡夠了,載我去清淨峰一趟。”
“唔哇。”
佑幽睜了眼睛,打了偌大一個哈欠,而後整隻狐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它抖了抖渾身如同烈陽的毛發,俯首在靈虛麵前,後者輕輕點地便坐了上去。
“主人。”赤狐的聲音在靈虛腦中響起,“我們去清淨峰做什麼啊?”
“也沒什麼,就是趕幾個人罷了。”
說是要去見靈虛,可以外門弟子的身份如何進得了靈虛長老所居的虛弋峰內峰。若是現在換個身份,她便隻有親傳弟子的衣服了,可親傳終歸是太過顯眼了。
婁昕舟有些猶豫。
她看著眼前那棵熟悉的銀杏古樹,落葉飄忽,悠悠然落在了她的頭上,雪玲看不慣,抬手便給她摘了。
“以我的身手,潛進去還是可以的。”
“唔。”婁昕舟聽罷看向雪玲。“靈虛長老可是渡劫尊者,前輩有信心嗎?”
純白的靈火在雪玲手中閃現,瞬息便她手中落葉燒成了灰燼,卻是一點靈息未露,比風還無聲。
“可彆小瞧了我。”
婁昕舟看著那落葉無聲消滅在雪玲手中,輕輕點了點頭。二人便又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雪玲化了形,照先前那樣跳到了婁昕舟的肩上,純白的靈光一過,便從常人眼中隱去。
“前輩有這辦法,為何先前不用?”
“我一個人倒是可以,何況一直撐著很累的,昆侖還有兩位渡劫呢。”雪玲回道,“嗯?等等,好像走了一位,就在剛剛。”
“應該是掌門吧。”
婁昕舟倒是沒什麼意外的,死境一事昆侖是定然會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