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陽侯拉住他,“地窖裡藏了壇好酒,今兒咱們痛快喝一杯。”
看在酒的份上,譚朗留了下來。
“秦帝非同凡響啊!”
靖陽侯給譚朗滿上,對楊束讚不絕口。
譚朗翻了個大白眼,老家夥變臉的速度還是這麼驚人。
“百姓苦業久矣,咱們雖是業國子民,但不能熟視無睹,該迎新帝了。”靖陽侯一臉悲憫之色。
譚朗眼角抽了下,“你叛變的是不是太快了?”
“什麼叛變,這叫為蒼生謀福。”
“呸!”
譚朗再次見識了靖陽侯的無恥。
靖陽侯瞅他,“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悄悄關注秦國,眼饞人家。”
“裝什麼呢。”
靖陽侯往外看了看,“放心,都是自己人。”
譚朗抿了口酒,“趙家手裡有兵,就我兩,還掀不起風浪。”
靖陽侯輕嗤,“沈成望二十萬大軍,都被楊束當狗打,你當趙家敢跟他杠?”
“這是楊束沒聯係他們,要聯係,這會已經降了。”
“業國人心渙散,朝臣呢,更是心思各異,憑咱倆,就夠了。”
“無非是遊說一下,勸他們識時務。”
“你現在腦子倒是清醒。”譚朗覷靖陽侯。
“什麼時候糊塗過?”靖陽侯一臉悠然,完全忘了一刻鐘前哇哇大哭的事。
“你就不擔心楊束過河拆橋?”譚朗見不得靖陽侯得瑟的樣。
“我對自己的兒子,還是了解的,他不是那種人。”靖陽侯語氣篤定。
“要點臉。”
譚朗待不下去,抱起酒壇往外走。
靖陽侯切了聲,端起酒杯仰頭飲儘,放下的那刻,靖陽侯蹙起眉,譚朗剛拿的,好像是他的酒!
誰特麼不要臉啊!
……
“吳州已經平穩了。”
楊束輕推秋千,“原是準備再待幾日的,但想到百姓還在受苦,我實在無法安眠。”
崔聽雨唇角動了動,無法安眠?分明是一覺到天亮。
“娘子身體還算康健,隨我去惠山賞賞花,看看水?”
“我未必有那個本事。”崔聽雨低語。
“我有啊,看到我,他們一定會放下屠刀的。”楊束拍著胸口保證。
想到楊束的炸藥和長槍,崔聽雨沉默了。
“我去收拾行李。”崔聽雨起了身。
“姐夫,我呢?”
一旁抄書的崔冶湊過來。
“你?”
楊束拍了拍崔冶的肩膀,“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姐夫,我不想每天對著古籍。”
“是你說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崔冶看著楊束,眼睛亮閃閃的。
“我讓人送你去秦國。”思索了片刻,楊束道。
崔冶高興點頭,他雖然想跟著崔聽雨,但也知道,那不可能。
“你應了他什麼?侍女說,冶兒在收拾東西。”崔聽雨直視楊束。
楊束歎氣,轉過身背對崔聽雨,“我再冷血,也不會置唯一的小舅子於死地。”
怕崔聽雨說出傷人的話,楊束率先開口:“送他去秦國,他不喜歡整天麵對書本,更願意邊做邊學。”
崔聽雨手指抓了抓袖口,欲言又止。
楊束回頭看她,“你以為我要把他帶在身邊,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到時,即便我不動手,多的是人要他的命。”
“娘子,我也會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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