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悠著點。”
勸不動,胡足食苦著臉,小媳婦似的交代。
一步三回頭,胡足食走了。
衛肆不肯退,糧草就是重中之重,絕不能有閃失。
建安,禦書房裡,郭嗣業看著信,大笑出聲,天不亡他燕國!天不亡他燕國!!!
楊廉,朕有了自己的元帥,他不比你差!
朕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豐功偉業!
“亂臣賊子,當誅!”
“當誅!!!”郭嗣業胸腔震動,臉部因興奮而扭曲。
一車車米糧運往疆北,郭嗣業拿出最後的家底,全力支持衛肆。
公主府,長公主滿臉喜色,當初,楊束屠戮勳貴,她害怕的不行,生怕那畜牲連公主府一起踏平了。
好在並沒有,但之後的日子,長公主沒有一天鬆快過。
她知道楊束一定會殺回來。
建安早不複繁華,帝王威嚴又大大減退,拿什麼抵抗?
每次一想到這,長公主就憂愁不已,整宿整宿的驚醒,夢到自己被楊束砍了頭。
知道楊束起兵,長公主甚至動了逃的念頭。
哪知道疆北出了將星,小小年紀,就連奪榮國三城,他定能抵抗楊束,鎮壓逆賊。
“母親,這下可安穩了?”曹耿笑道。
長公主一直緊繃的肩膀鬆懈下去,“皇上待楊家,關懷備至,要什麼給什麼,他們卻仍不知足。”
“實在忘恩負義,狼心狗肺!”長公主豎眉,眼裡是掩飾不住的唾棄。
“亂臣賊子,哪個有好下場。”曹耿給長公主順氣,“等鎮壓了叛亂,這建安,還有誰能越過我們。”
楊束那一場屠戮,建安元氣大傷,僥幸留得性命的勳貴,也大不如前了,公主府卻幾乎沒什麼損失。
等燕國安定,他們就是皇權外,最顯赫的存在。
“吏部的空缺,母親會為你籌謀來。”長公主一臉慈愛。
“謝母親。”曹耿喜不自勝。
母子兩輕語交談,其樂融融,絲毫不記得曾在公主府受儘欺辱的單薄少年。
……
“頭,抓著個鬼鬼祟祟的。”衛兵將人押到胡足食麵前。
少女衣衫破舊,形如乞丐,全身上下,唯獨臉最乾淨,但上麵,全是紅色的疹子。
胡足食退了一步,眉心緊蹙,“去把軍醫請來。”
行軍打仗最怕的就是疫病。
“哪抓的?”胡足食問衛兵。
“南邊的林子。”衛兵回道。
胡足食俯視少女,眸子凶狠,“你是什麼人?”
連冉乾裂的嘴唇動了動,聲音細弱,“你們是燕國的軍隊,一定知道定國王府……”
“定國王府……”
連冉眼睛半閉,不停喃語。
長時間的疲憊和饑餓,連冉知道她走不下去了。
胡足食瞳孔微縮,定國王府?
她跟定國王府有關係?還是誰試探自己?
胡足食眸子閃動,頭疼的厲害,這種事,為啥要讓他遇上!他沒腦子可以動啊!
“彆睡,把話說清楚!”胡足食吼了聲。
“頭,沒睡,她是昏過去了。”衛兵認真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