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裡,許靖州一鞭子又一鞭子,抽在殷長禮身上。
英雄救美,壞月瑤清白,迫使他妥協的主意,就是殷長禮想的。
守心守德?呸!
楊束過來的時候,殷長禮身上已經沒一塊好肉,瞥了眼還在抽鞭子的許靖州,楊束默默退了一步。
他這大舅子,有點子可怕啊。
“唔唔唔……”
看到楊束,殷長禮抬起眼,發出嗚咽聲。
“歇會吧。”楊束朝許靖州道。
不等殷長禮鬆口氣,楊束將鞭子接了過去,揚手就是一鞭。
他的力道可不是許靖州能比,落下的一瞬,就見殷長禮額頭冒出冷汗。
“你也是,光顧著自己出氣,也不給我留處好皮,我身上的衣裳,可是月瑤做的,濺上血可怎麼好。”
殷長禮還以為楊束是來救他的,聽到這話,差點沒暈死過去。
不是放人回去了?到底是什麼關係!
“唔……”嘴上堵著臟布,殷長禮有氣無力的痛吟。
楊束漫步過去,將殷長禮嘴裡的臟布拿了出來。
“王上,此次,是我們錯了,我們真不知道許月瑤與您……”
楊束往後走了兩步,又是一鞭子,聽著殷長禮的慘叫聲,他眼底沒半點波動。
長時間的高高在上,殷長禮的思維定了型,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是錯在惹了不該惹的人,而不是策劃瘋馬事情,把彆人的生死看的無足輕重。
“楊束,同世家鬨翻,對你沒好處!”殷長禮的憤恨再壓不住。
楊束看著鞭子上沾染的血,嘴角噙起嘲諷的笑,“你不會以為裘家、馮家、曹家會全力保你吧?”
“一天了,秦王府可一個人都沒來呢。”
“裘家更是忙著跟你們撇清關係。”
“我安排在綏河的人,頂多後日,就會動手。”
殷長禮猛的抬頭,氣的渾身發抖,“如此暴虐,楊束,終其一生,你也就是個反賊!”
“激動了?”楊束將鞭子扔回給許靖州,“你們雖道貌岸然,惡行累累,但放心,沒到滅門的程度。”
“秦州有律法,是斬首,還是服勞役,上麵寫的很清楚。”
“不過,你就不用想了,侵占良田,杖殺老弱,指使知縣斷冤案,一顆頭都不夠你砍的。”
“趁著還能說話,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你是活不成,但兒子孫子,至少能有機會。”
語畢,楊束轉身離開。
他來,就是粉碎殷長禮心底的期盼。
進了這裡,彆說裘家無心救,就算他們有心,也使不出力。
殷家的結局,已經定了。
殷長禮要識趣,就好好交代,雖不可能因此饒恕殷家,但活下來的人,日子能好過些。
這些家族來往多年,清楚對方就跟清楚自己一樣。
哪能不知道幾件醜事。
僅三天,綏河就傳來信,殷家人,已全部拿下,其家業,儘數處理,三成分與民眾,字畫、瓷器由鄭家的商隊運送。
看到最後一句,楊束人晃了晃,差點沒栽下去。
犢子玩意啊!鄭家運送,還有毛給他啊!
鄭斌對他的意見,那已經不是一點兩點了,是太平洋啊!
進了鄭斌手裡的東西,彆想她再吐出來。
“王上?”牌九扶住楊束,眼神擔憂,“是出了岔子?”
楊束捂住心口,整個人悲涼又絕望,“字畫沒了啊!”
“王上,橫豎你也不喜歡那些。”
楊束斜牌九,“你以為那隻是字畫?那是錢啊!”殷家收藏的,能是凡品?
“不成,我要去看閨女續命。”楊束抬腿就往扶湘院走。
柳韻聽到腳步聲,攏了攏衣襟,雖有奶娘,但抱著的時候,就想自個喂。
“寧兒,來,爹爹抱抱。”楊束從柳韻手裡接過孩子,狠狠親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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