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不信熙王,可你如今又在做什麼?”徐朗看著郭啟,滿眼的失望。
“殿下,就算除你外的皇子都死了,那個位置,也未必就是你的,須知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勿被他人當刀使啊!”
郭啟沉了眸,眼底深處有不耐之色,“本宮有分寸。”
“殿下,以往你或許有分寸,但現在,你的心已經被憤恨填滿了,毫無理智可言,熙王,那就是豺狼!你一旦對皇子動手,必萬劫不複!”徐朗加重了語氣,試圖喚醒郭啟。
啪的一聲,茶盞被郭啟一把揮在地上,他盯著徐朗,透出絲絲殺意,“本宮哪次沒按先生說的做,可坐上太子位的,是郭覃!”
“忍忍忍,你要讓本宮忍到何日!”
郭啟站起身,朝徐朗走了一步,“你一再逾越,先生,情分是有限的,早晚會耗儘,再有下次,就彆怪本宮無情了。”
徐朗閉眼,是他看錯了,以為這是真龍,結果,草蟲罷了。
“言儘於此,望殿下保重。”徐朗跪下,行了大禮。
郭啟麵色森冷,“先生何意?”
徐朗眸子裡沒波動,“殿下放心,我不會離開,但今日後,殿下的事,我不會再過問。”
話畢,徐朗往外走。
郭啟盯著他,胸口劇烈起伏,猛掀了桌布。
坐在狼藉的地麵,郭啟心平靜了一分,他捂住臉,狠狠搓揉。
深夜,郭啟去了徐朗的住處。
“先生,我舍的太多,沒法不恨,你說的對,我已經沒了理智,多謝先生點醒我。”郭啟在門外,語氣真摯。
徐朗歎息一聲,走過去將門打開。
“殿下,熙王的根基遠比你深,你在建安,隻會受他拿捏,皇上身體還硬朗,你完全可以積蓄實力,從頭開始。”
“先生,就隻這一條路?”郭啟微斂眸。
徐朗點頭,“建安已起波濤,再待下去,恐有性命之憂。”
“容我想想。”郭啟麵露猶豫,轉身的瞬間,他臉上的溫和消失的無影無蹤,離開建安?這是要讓他一無所有?
“看緊徐朗,彆讓他與外界接觸。”郭啟朝隨從開口。
“潛入熙王府的刺客,可查出來了?”
隨從舔了舔嘴唇,搖頭。
郭啟摩挲玉扳指,眸子微冷,“你們辦事,越發不用心了。”
“殿下恕罪。”隨從跪了下去,頭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夜色下的林道,氣氛無比壓抑。
“想法將柳韻弄出定國王府,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郭啟聲音冰冷,抬腿走出林道。
他許久未見柳韻了,近幾日時常想起,她若在,自己多少能舒心些。
倚紅樓,郭啟處置了許多人,但柳菱,他愣是留了下來。
看著遙不可及的夜空,郭啟罕見覺得孤獨。
……
清晨,鍛煉完,楊束拿著桶,去池邊釣魚。
半天過去,看著一動不動的魚線,楊束斜牌九,“裡頭你放了魚?”
“世子,真放了,最小的都有巴掌大。”
“所以魚呢?”
牌九探腦袋往水麵看了看,“可能世子的魚餌不合它們心意。”
“你最好不是忘了。”楊束收杆,重新放魚餌。
牌九趁楊束注意力不在他這,悄悄往後退,魚是真的放了,但可能跑了……
為了引活水,他特意通了河道,口子忘縮了……
午時,楊束黑著臉去了海棠院。
“本想釣條魚給你加餐的,但牌九那犢子玩意,做了大善人,全給放了!”楊束難掩怒意。
“他現在膽肥了,都敢躲了!”
楊束說著看許月瑤,“外麵天這麼冷,你不讓下?”
許月瑤蠕動紅唇,“我屋裡沒燒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