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後嘛,倒是沒人敢攔他,但隻要他出門,人就散了。
蒙頗麻木的跟在楊束身後,他不知道楊束來這種地方,要怎麼攪亂建安。
“公子。”
小廝攔下楊束,把筆遞給他,讓他寫句詩。
楊束沒破壞規矩,拿過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十個字寫完,楊束把筆還給小廝。
小廝是會品詩的,當即讓開了身子。
蒙頗腦子一團亂,哪有寫詩的心情,被請下了畫舫。
楊束走向船艙,不愧是花重金打造的,內部空間堪比籃球場。
建安這些權貴,都是懂享受的。
尋了個中間的位置,楊束坐了下來,台上的歌舞,已經開始了。
當然,這個時辰,出場的姑娘都非絕色。
好菜早早上了,還怎麼把人留住。
桌子上有糕點,楊束隨手拿起塊吃了起來,靜靜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人來的越來越多,幾乎坐滿了,但裡麵,並沒有太吵鬨。
原因嘛,大家都自詡有才華,豈能失了儀態,叫人看笑話。
放眼掃去,絕大部分都是書生打扮。
像楊束這種穿錦緞的,不多。
看了眼渾濁的茶水,楊束移開目光,這實在沒法喝。
“第一次來?”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同楊束搭話。
楊束打量了一眼青年,點頭。
“我就知道。”青年湊近楊束,壓著聲。
“這裡的姑娘跟外麵不同,一個個傲的很,覺得穿華服的,都是胸無點墨,仗勢欺人之輩。”
“她們呀,偏愛書生。”
“你瞧瞧,裡頭的人大都穿長衫,但是不是書生,就不一定了。”
“你今兒,就當瞧個熱鬨吧。”
“春宵一度,就彆想了。”
“兄台怎麼稱呼?”楊束給他倒了杯酒。
“我姓趙。”青年很好說話,笑著回道。
“趙兄,不瞞你,我是第一次來建安,也不知道誰的姿色最絕,煩勞你給介紹介紹。”
“這你可問對人了。”青年瞧了瞧左右,靠楊束再近了一分,“最絕的,當數琴娘子謝徐徐。”
“不光模樣美,她一曲,叫人神魂都好像要出來了。”
“有這般誇張?”楊束一副不信的樣子。
“彆不信,她會在最後出來,到時你就知道了,詩寫的最好的,能入她房裡。”青年意味深長道。
楊束抿了口酒,往台上看了一眼,普通的歌舞已經撤了,現在基本是個人秀。
能上台的,模樣都不差,這個點,比拚的是才藝。
來之前,楊束就做了了解,當然知道琴娘子謝徐徐,畫舫的頭牌,生的花容月貌,一曲琴音,繞梁三日。
楊束今晚的目標,就是她。
時間越往後,船艙裡的人明顯激動起來。
楊束饒有興致的看著上麵潑墨作畫的少女,一眾穿長衫的書生是熟客,此時已經沉思了起來。
等畫畫完,少女就會出題,合了她心意的,就能與她夜談。
運氣好,今晚就不用回了。
一刻鐘後,一副傲梅雪景圖畫好了,稱讚聲此起彼伏,都竭力展示自己的文采和風度,試圖給美人留個好印象。
少女行了一禮,從台上下去,她人剛離開,上麵懸掛的卷軸展開,一個大大的雪字,保證所有人都能看見。
“你怎麼不動?”青年沉思間,碰了碰楊束的胳膊,“試試啊,萬一選中你呢。”
“再等等。”
青年笑了,“我第一次來,也像你這樣,覺得後麵的更好,萬一被選上,就不能動筆了。”
“但來了幾次,我知道自己多慮了,這裡麵才華橫溢的不少,越往後競爭越激烈,根本輪不到我。”
“所以呀,每場都去試試,能有一首入她們的眼,也是美事,不至於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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