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執意告她,就是鬨了笑話?就是不顧鄰裡鄰居的情誼?”
曹曉春在紅光鋼鐵廠工作了十年,當上工會主任也四年了,而且,他的發小是市長秘書部的人,紅光鋼鐵廠的人誰不知?在這個家屬院誰不給他三分薄麵?
如果不是他發小這段時間情況有些不容樂觀,他今天至於這麼低三下四的?
一個新來的廠長,根基都不穩,以為自己有多牛逼了?
曹曉春臉上掛不住,很想甩手揍人,可又擔心自家妹子,於是僵硬的說道:“那柳同誌,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妹子?”
柳若楠‘嘖’了一聲,這不就對了嘛!
你一進來就說這句話,大家都不用這麼浪費口舌。
“條件也不多,我一個小姑娘無緣無故被打被罵,還經過了治安局的同誌,經過今天一天,這個家屬院的人肯定都知道了,我以後還怎麼在這兒待?”
“所以這精神損失費肯定是要的,也不多,就五百吧,再加上三十斤糧票,十斤肉票,二十尺布票,二十張工業劵。”
“然後再寫一封道歉信,在咱們小區門口朗讀就可以了。”
五百?!
高建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剛當上生產車間主任沒多長時間,一個月也就六十多,這五百,都快是他一年的工資了!
而且,這些年,那個婆娘大吃大喝的,家裡根本沒有存款,他去哪兒找五百塊錢啊!
曹曉春卻氣笑了,“還真是個知青,鄉下的日子不好過吧?”
柳若楠抿嘴一笑,“嗯呐,不好過,窮的,這可不是逮住了嗎,不得多整點錢傍身?”
說著從口袋裡一摸,就摸出了一遝錢票。
往茶幾上一放,洋洋灑灑崩了半桌,看上去足有兩千多塊,還有那十斤十斤的全國糧票、五尺五尺的布票,看的他們心驚肉跳。
“嘿!本姑娘彆的喜好沒有,就喜歡這花花綠綠的錢票,每天放在枕頭下睡得舒服,這不,我家男人以及我爸媽哥哥掙得錢都給我了,哦,當然,還有像曹同誌這種喜歡找我茬的熱心人,也給我添些‘喜好’。”
曹曉春、高建民:……
真不要臉!
這訛人錢,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兩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雲廠長,我們想起來家裡還有點事兒,就先回去了,你們早點休息。”
曹曉春說完,就率先轉身走了,高建民又看了看柳若楠,又看了看一桌子的錢,跟著出了雲墨北的家。
人走後,雲墨北說道:“寶兒,我們可以讓那個女人在裡麵蹲著,我找人蹲個半把個月,是沒有問題的。”
雲墨北心裡也是極不讚同要錢要票的,在他看來,那就是訛人錢。
柳若楠把桌子上的錢整整齊齊的收起來,往兜裡一揣,哼聲說道:“半個月出來以後呢?她還不是照常說我壞話,到處宣傳我的惡行?也或許會變本加厲的找我茬?”
“這人吧,隻有掉肉,才會閉嘴,才會見了我就繞著走,才會不敢惹我。”
“即使她想惹我,他們全家人也會讓她閉嘴。”
“不僅她和曹家閉嘴,整個家屬院的人也不會以為我年紀小好欺負。”
雲墨北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彆人也會遠離你。”
“聰明的人看本質,愚笨的人看表麵,更何況,如果一次性治不住這想要找我茬的人,那以後我有的忙了。”
光治極品,哪有時間掙錢?
這不,今天就耽誤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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