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楠回到家,在下午上課前,給李成功家各樣送了二斤豆芽,告訴她,誰要是來說豆芽的事兒,就讓村民們自己生,誰能生出這樣一模一樣的好豆芽,直接送到她那兒。
李成功也是第一次見到柳若楠生的豆芽,看到那水嫩嫩的豆芽,心中也明白了,這事兒,他們村裡的這群婦女,乾不了。
東西不好,他想幫也幫不了。
不過,這事兒並沒有完。
接著一個多星期,柳若楠不是被人堵,家裡就是一撥一撥的來人,由婦女到男人,最後關係都有些僵了起來。
涉及到錢的問題,都眼紅啊。
由於雲墨北的介入,豆芽生意直接火了,而且鎮上鋼鐵廠和國營飯店、火柴廠紡織廠都加了好幾十斤的量,接下來半個月,幾乎平均每天出三千多斤豆芽。
麻袋,木箱,一箱接著一箱的往外拉,李老七牛車忙不過來,李為國和李白楊又在隔壁大隊借了兩輛牛車,每天親自趕牛車送貨。
村民們更加沸騰了,都堵在柳若楠家裡,讓柳若楠教他們生豆芽。
這半個月以來,家家戶戶瘋了似的生豆芽,也找李木森打了一模一樣的木箱子,可依舊不成功,要不豆子不出牙,要不出牙沒多長時間就發黃發枯朽了,即使好好長的,也不是那又大又白又胖的喜人豆芽。
柳若楠有點壓不住了,這幫村民們都瘋了。
大家也不鬨,就是天天你一進家門,就準點來你家裡嘮嗑,話裡話外過不下去了,不熟的也成來了熟人,半夜不坐到十點,都不回家。
鬨得柳若楠每天喝大碴子粥,玉米窩頭就酸菜,炒個菜都是乾煸土豆絲,在鍋底抹一層油,不敢多放油,你多放一滴油,這幫大媽就說,哎呦,還是柳知青生活好啊,俺們家裡一年都沒見過油腥子了。
她好想關門避客,好想懟回去,我吃啥關你們屁事兒,你吃不飽,沒油腥子,是你沒本事。
可是,她知道不能。
畢竟,他們這事兒經不住查,大家心知肚明,村民們還有希望,讓她帶著掙錢,如果掙錢希望破滅了,激起民憤,被人舉報了,就不好收拾了。
更何況他們幾人也有些忙不過來了,和李成功一商量,乾脆把收豆子的事兒交給村民。
五分錢收一斤黃豆或綠豆,給他們一分,七分錢收一斤黑豆,同樣給他們一分錢,前提是豆子裡沒有草皮碴子,或者小石頭顆粒等雜物,所以村民們收回豆子,必須自己過一遍。
一斤一分錢啊,按他們現在賣豆芽價格算不多,但這對於村民們來說,是真不少了。
消息一出,柳若楠終於清淨,村民們開始各個村子走串著收豆子,可不知為何,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柳若楠是個想到什麼做什麼的性子,心中擔心,她馬上就開始實踐。
第二天是星期六,她拉著馮蓁蓁兩人連夜在南牆外挖了一個地窖,把家裡所有的精細糧,地窖裡的臘肉,烤肉,都放到了牆外的地窖,院子裡的地窖隻剩下幾袋土豆,一袋紅薯,二十顆白菜,二十多顆青菜,屋裡所有的細糧,柳若楠收入空間一部分,屋裡剩了二三斤,剩下的都放入地窖。
馮蓁蓁屋裡也有二十多斤細糧,她留了二斤,剩下的都放入了地窖。
兩人折騰了一夜,又把挖出的土倒一些到屋後的知青所,剩下的在山上這裡扔幾麻袋,那裡扔幾筐,然後把窖口墊上木板,蓋上厚厚的雪,上麵又放了一些柴火,柴火上又揚了一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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