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長安震動，炎國，那是怎樣的帝國！
炎國！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國家！
程咬金見識到太多神奇的東西，越來越感覺這個國度的不可思議。
讓那原本的梁國與炎國相比，他都隻覺得是對炎國的侮辱。
這是一個神奇的國度！
有仙人，有朝氣蓬勃的未來，也有精銳的士兵…
比之大唐，絢麗多彩。
這！
為何大漠環境，能孕育出如此之新國！
它到底如何誕生？而它的領導者…
程咬金想到這，不禁眺望雁雲皇城方向，似乎腦海裡出現一幅畫麵。
一個背對著他，渾身漆黑，充滿神秘但轉身可以看到，眸子異常具有攻伐性的君主。
那楊寬，會是如此嗎？
程咬金沒見過大炎君王，但他對那個男人，第一印象是如此。
唯有如此具有野望的君王，才能….創造出如此強大且朝氣蓬勃的國家吧？
這時，化學老師見程咬金一直發呆，以為出什麼事，便詢問道：“你還好嗎？”
程咬金顫巍巍回過神來，訕笑道：“哈哈，俺老程還好。”
“隻是，老師啊，這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說，大炎的小學，就已經開始學修仙了嗎？”
化學老師聽著程咬金的話，翻了個白眼。
“修仙？這….你啊，大老粗一個，如果你真想知道或者學，我真的建議伱去掃盲班上課，真的，我真心建議。”
說罷，化學老師笑著看向了那些小學生。
“小朋友們，看好咯，是不是變成冰了？”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誰能告訴老師，這裡麵有什麼原理呢？都動起小腦袋想一想，怎麼會變成冰？”
化學老師誘導。
這群小學生開始歡騰，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己的答案。
化學老師時不時出言更正。
“對！你們的答案加起來，可能就是真相了。”
“其實很簡單，老師是在水裡加入了硝石，那麼硝石遇到水會怎麼樣？”
化學老師笑著望著自己的學生們。
“吸熱！”
這群小朋友，異口同聲的說道。
“對！硝石溶於水時會吸收大量的熱，就可以使水降溫到結冰了，那麼今天，老師布置個家庭作業，等回到家，你們可以給自己的爹娘，或者其他親人重現一下老師，如何把水變冰好不好？”
“好！”小學生們異口同聲回道。
化學老師笑道：“好，那麼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回教室了，都排好隊，走。”
他帶著小朋友回到了教室。
操場上，隻剩下程咬金於風中淩亂。
咕咚…….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然後僵硬的轉過來頭，望向了那群孩子們，還有化學老師。
大炎的小學，學這些東西？
這還隻是小學，那中學？高中？大學呢？
如果說之前還輕視大炎身處蠻荒之地，人也是蠻荒之人，現在哪裡還有這種想法？
程咬金被驚的徹底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周圍寂靜的讓程咬金仿佛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經那老師一課，再加上路上所見所聞。
似乎….自己真的是文盲了。
程咬金抬步，朝那些雜亂的班級走了過去。
之前他感覺這麼雜亂的班級，怎麼能學得下去呢？
畢竟，長安的國子監，弘文館，還有各處私塾，哪一個不是威嚴厚重，哪一個不是朗朗書聲，哪一個不是文章歌賦厚重。
但！
大炎的小學，直接顛覆了他的認知。
程咬金趴在窗戶上，如好奇寶寶依次看了過去。
加法、減法、乘法、除法、四則混合運算？什麼鬼？
兩個大小球從斜塔上丟下去，同時落地？怎麼可能！
現代醫術的包紮，對細菌的認識？都是啥啊！
九九乘法口訣？嗯，有點意思。
漢語拚音？
我的天！神仙啊，竟然能想出來這樣認識的方式！！
《三字經》？
這個文章不錯啊，很適合幼兒啟蒙啊，不錯不錯，自家大唐感覺也很需要啊。
程咬金對讀書很討厭，甚至可以說對文字討厭至極，但今天愣是求學若渴，把每一間教室都走了一遍。
有時候，他還沉浸在某些知識中。
“嗯？這才是一年級。”
“這是….二年級，三年級，四年級….”
程咬金嘴角一抽，和著自己剛才一路走來，走的是一年級。
一年級知識，就讓他無比震撼了，讓他差點認為自己真是文盲，那這高年級….
程咬金不敢想，也不能想。
越想越覺得挫敗。
不過還是有一個念頭，浮現心頭，揮之不去。
難道，自己真是文盲？
程咬金沉默了。
不禁，陷入了自閉。
“咦！大叔，你怎麼在這裡！”
這時，有一個上課尿急上完廁所回來的小女孩，不禁詢問。
她是五年級學生，正處於對什麼都好奇的年代，路邊螞蟻搬家都能老半天呢。
所以也好奇諾大走廊，空無一人，為何這大叔怔楞楞站在這。
程咬金看著他，笑道：“噢，沒什麼，俺隨便走走。”
他笑著撓撓頭，笑容很有感染力。
小女孩笑道：“那大叔，你繼續走，我回去上課啦。”
小女孩背著雙手，邁著輕快步伐前進，滴答滴答，充滿純真浪漫，往五年級班級而去。
程咬金再次沉默了。
他在這小女孩的年紀，他在….準備打仗，朝不保夕，上頓接不了下頓。
而這裡的孩子，卻….如此的富有童真….
還有。
這裡的孩子….他看到了，不僅是男孩可以讀書，女孩也可以，並且比例是一比一，這在大唐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小丫頭，等等！”
下意識的，程咬金叫住那名小女孩。
小女孩背著雙手，回頭歪了歪小腦袋：“大叔，怎麼啦？”
程咬金想了想，認真問道：“你，喜歡讀書嗎？”
他看到了，看到這小女孩歸班級如箭的行為。
小女孩搖搖頭：“不喜歡。”
“那為何？歸心似箭？”
粗礦的聲音，滿是疑問。
這位小女孩抬起頭，目光清澈，眼神堅定。
“因為我，要為炎國之崛起而讀書。”
陽光均勻的撒在那稚嫩的小女孩臉色。
她呼吸勻稱，露出笑容。
看那模樣，是為自己的國家而驕傲。
程咬金見狀，臉上的肌肉微微顫動。
這是….怎樣的覺悟。
一個小女孩，有如此熱烈的愛國之心….
為自己的國家崛起而讀書，而不是功名利祿。
他嘴角顫抖，一想到自家大唐利祿心為主的讀書人群體，再一想眼前的小女孩….
不知為何，心中五味雜陳。
“你，你爹娘，他們叫什麼，我想認識他們。”
程咬金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爹娘，能教出如此孩兒。
他想學！比任何人都想學，然後若有機會回到大唐，就給自己家裡那幾個臭小子樹立榜樣！
“他們呀….”
提及爹娘，小女孩純真無邪的笑容，變得落寞：“娘死了，被突厥人吃了。”
“爹他….前些日子，以自衛軍士兵身份參加戰爭，前往風頭高原，我當時在上課，沒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麵，連他屍首都沒看到，聽活著的自衛軍士兵說，爹他….死無全屍。”
程咬金愣在原地。
他垂著頭，歎氣道：“對不起，我，我老程不知道….”
原來….
不是小女孩家庭美好，才富有童真，是這座城，讓她能恢複了，童真….
小女孩搖著頭，正想開口。
但在此時，他們旁邊教室的老師剛好問到學生們為何讀書，而那些學生都站了起來。
一個，十個，五十個….
他們一起開口，目光堅定。
“為，炎國崛起而讀書！”
聲音在這一刻，仿佛響徹整個世界，震蕩得程咬金不知所措。
他再次怔怔望著那群毫無迷茫的孩子，每個人臉色都是自豪、驕傲，這樣的孩子….這樣的炎國….
為何，他們為何，都願意為這個新興國家赴死！
為何連孩子都是如此啊！
這可怕的凝聚力與歸屬感，讓程咬金內心不禁顫栗。
“大叔，我真不能待著啦，我該走啦！”
“下次見麵，嘻嘻，我請你吃東西呀！”
小女孩笑了一聲。
“嗯。”
“不過，到時候讓我老程來請，當做賠罪。”
程咬金會心一笑。
那孩子天真無邪的笑容，使得他笑容都天真了幾分，整個人也變年輕幾分。
“好，一言為定！”
小女孩說完，便朝自己班級走去。
程咬金就這樣靜靜看著她走遠，哪怕再也看不見也依舊看著。
久久，無言….
過了良久，他才長長歎了口氣。
“我大唐，如果有炎國這群孩子們一半凝聚力，何愁，被突厥欺之！”
程咬金哀歎一聲，內心當真遭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打擊。
他是真的想不到，一群孩子們對炎國有如此強烈的歸屬感和凝聚力，程咬金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他知道，這就是事實。
而且教育方麵，大唐和炎國相比，大唐也真的是缺失太多太多了。
就拿那個用水製冰的小實驗，在炎國，小孩子就已經開始接觸，但要是放到大唐….嗬嗬，真的是能造出來一個活佛活神仙。
炎國，炎國….
這真是一個….神奇的國度。
那個領導著它的君王，楊寬，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啊….
….….….….….….
與此同時。
突厥草原。
“哎呀，今年天色真不錯，看樣子又是一個好年，哈哈哈！”
頡利可汗望著天色，心情極為舒暢。
一旁義成公主笑道：“是啊，可汗。”
“咱們的劫掠之軍，可是從高句麗那邊帶回來不少牛羊呢，而等打下來炎國的雁雲城後，又可以繼續對大唐北境進行劫掠了。”
雁雲城不是扼住突厥草原與大唐北境的要城，要去大唐可以繞過去的。
但！
自家有個這樣的鄰居在，誰能安心出去劫掠啊？
至少多疑的頡利可汗，是不敢的。
“哈哈，說到雁雲城，突利應該配合大唐軍隊，給楚王造成不少困擾吧。”
“我記得大唐派了那隻朱雀營來，朱雀營攻城很厲害，有他們在，雁雲城怕是楚王來守，也很難守啊！”
頡利充斥著對未來的期盼。
隻要雁雲城攻下，不管是他們突厥攻下還是大唐攻下，都是一件好事。
隻要….除去那個可怕的男人就好！
而他突厥兩萬鐵騎，該有梁國三千梁國衛，配合大唐的一萬精兵，足足三萬人馬兵發雁雲城。
楚王隻有一萬左右軍隊，哪怕能打敗他們，也得付出不小代價。
畢竟！
大家都是精銳，憑什麼弱你炎國一頭？
頡利可汗是這樣想的。
而這些天，雖然突利可汗從去了炎國就沒發消息回來，足足十幾天渺無音訊，但他還是認為炎國會遭受重創。
然而。
突利可汗之所以十幾天不發消息，不是他不想發，而是他不敢發啊！
他敢說嗎？
敢說兩萬突厥鐵騎，與三千梁國衛，足足兩萬三千兵馬，被楚王最弱軍隊的三千人擋下。
他敢嗎？
他不敢！
所以導致，頡利可汗等人知道的消息，還是十幾天突利可汗率軍出征，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報！！”
就在這時，一名突厥探子騎著馬而來，朗聲道：“可汗，突利可汗他回來了！”
“什麼！”
頡利可汗直接驚的站了起來，而後哈哈大笑，迅速道：“哈哈哈，回來了！是突利回來了啊，快，快帶本可汗去見他！！”
“是！”
那突厥探子領命，帶著頡利可汗和義成公主二人，前去尋找突利可汗。
他們抱著愉悅心情而去，可是….當他們看到狼狽不堪的突利可汗，臉色都陰沉了下來。
“突利，你怎麼變成了這樣？這仗….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
輸，這個字眼，頡利可汗基本沒這個想法。
畢竟加上大唐三萬多大軍，打不下雁雲城也能徐徐退去。
但！
突利可汗的臉色，讓他心中有不好預感。
一旁義成公主，也是收回嬉笑臉色，變得凝重。
突利可汗灰頭土臉，喘著氣道：“可汗，我….我敗了….”
“是那白虎將軍與陳慶之，協同作戰攻打我軍，我輸得，不丟人….”
頡利可汗瞪大眼睛：“輸了？”
而後仔細一想，白虎將軍加上那陳慶之的騎兵加一起，的確不是他們突厥鐵騎能敵。
情有可原。
隻是….
頡利可汗想了想，瞪著他道：“你把白虎將軍和陳慶之引走了，那大唐軍隊打的是什麼？空城？”
突利可汗搖著頭道：“我….我不知道，我們探子一直注意大唐軍隊動向，我們攻打炎國時，他們毫無動靜，直到十天後才開始進攻炎國。”
“而這一進攻，他們就兵敗如山倒，被炎國以碾壓之勢用半天時間驅逐，我率領我門突厥鐵騎，與炎國交戰十天，一直都是焦灼狀態。”
“他們大唐敗後，炎國騰出手來，就把我們突厥鐵騎擊潰了。”
頡利可汗震驚道：“什麼？大唐軍隊一觸就破？這….他們不是帶領的精銳之軍，怎麼會不堪一擊？”
突利可汗搖著頭：“我，我不知道。”
頡利可汗怒瞪他：“那你，帶回來我軍多少人？”
“五….五千鐵騎。”
“什麼，這麼說，我突厥兒郎此戰損失了一萬五！突利，你….你！！”
頡利可汗隻覺得氣火攻心。
他們突厥鐵騎來如風，疾如影。
出征之前他就交代突利可汗，打不過就跑，以突厥兒郎性命優先，可是….此戰竟然還損失一萬五。
頡利可汗雙眼通紅，都想要直接掐死突利可汗這個廢物。
他處於憤怒，而一旁義成公主一直認真聆聽，滿臉陰霾道：“突利可汗，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突利可汗搖著頭：“我沒有！我沒有！義成公主，不信你可以問梁師都！他也隨我回來草原了。”
頡利可汗大手一甩：“來人，把梁師都帶過來！”
很快。
梁師都被帶了過來。
他的口供和突利可汗一樣，是大唐軍隊不堪一擊，然後被瞬間擊潰，楚王軍隊回援，才導致他突厥鐵騎遭受如此重創。
是啊，口供一樣。
可！
在義成公主強有力的逼問下，梁師都最終該是吐露了實情，不是他們與炎國精銳戰鬥焦灼，而是他們被三千炎國士兵擋住了足足十日。
“突利！你，竟然敢隱瞞！！”
頡利可汗目眥欲裂。
突利可汗眼神顫抖，忙跪地道：“可汗，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聲音顫抖，怕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