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宮亦宸登基的這幾月,宮亦翎像是做著惡夢一般,從高處落到穀底的落差有些恍惚地不真實,
他不明白為什麼宮亦宸不直接殺了自己,難道就是為了折磨自己,看到他風光的模樣嗎?
“嗬。”宮亦翎輕嗬,
像是在嘲笑什麼又或是笑自己吧,廢人一個,在這冷宮裡磋磨……
鑼鼓聲漸漸消匿,許是走遠了,
冷宮內溫伊平靜下來,
而冷宮外,仍舊是一片繁華……
此時的花轎內,
柒淺淺一手緊緊捏著寬大的衣袖,另一隻手反複輕撫這手腕上的玄玉,
聽著轎外熙熙攘攘的人聲,都是讚美和祝福,
柒淺淺既緊張又興奮,
哪怕是空間之神見過不少大場麵,但依舊在初嫁的那刻慌了神。
但想著轎子前方騎馬的大寶貝,再浮躁的心也安定下來,心裡像灌滿了蜜一般。
“這就是新郎官吧?好俊喲!轎子裡的公主肯定也是美貌天仙,是對佳人呐!”圍觀湊熱鬨的夫人小姐們看著花轎從麵前走過,不禁羨慕誇讚到!
“可不是嘛,十裡紅妝,皇帝親自操持,這排場是靖國空前絕後的!”大家都點頭附和。
迎親隊伍,十裡紅妝一片繁華,
路過了有一對身影,
粗布衣裳,四肢不便地坐在角落,被一群繁華喧鬨所淹沒。
中年夫婦倆人麵前放著食物和銀兩,
這是皇帝為了妹妹出嫁與民同慶救助天下,放糧補貼,深得民心。
中年男子胡子拉碴看不清原本的模樣,看著路過的迎親長隊,看著隊伍前頭騎馬的少年,他便猜到了轎內新娘是誰。
“唔……唔……”溫康想說些什麼,支支吾吾地聲音被身旁的喧鬨蓋過,
隻能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迎親隊伍從眼前走過,
眼眶浸濕,渾濁的眼淚無聲的劃過臟汙的麵頰,
溫康他悔啊!
花轎裡是自己的女兒啊!這麼多年自己對她從未疼愛過的女兒啊!
倘若當初對她好一點,總會看在父親的麵子上赦免一麵,哪怕和大皇子一般囚禁於宮中,起碼不用擔心溫飽衣食,
是自己當初毅然與她斷絕關係的,他恨啊!
恨大皇子把溫家拉上造反的賊船!恨溫淺不顧撫養情誼毫不留情!
可溫康怨恨責怪的全是彆人,卻不曾悔悟自己,
是他自己對親生女兒苛待不管不顧,膽小怕事就與其斷絕關,是他自己貪圖利益,野心勃勃冒險與大皇子謀反,能怪得了誰?
到了這個地步還在埋怨他人,也是無藥可救了……
迎親隊伍出了靖城後,
因抬轎的轎夫安排的是琉璃閣武功高強之人,
於是,不是很久,
容不得柒淺淺再多緩衝,回過神來已經被扶進琉璃閣,
接著便要拜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