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征一邊啃肉,一邊心說,【我這也沒這個膽量放手去教啊。】
【而且不是我說,論教育問題,您這法子根本不對。】
【扶蘇都被拐的這麼偏了,你這時候再說任何法家的好,他耳朵自帶屏蔽,腦子更是自帶屏蔽,你說也白說!】
【要想讓一個人改變,那不能告訴他,什麼才是好的,你得讓他自己知道,自己是錯的。】
【他不是懷仁嗎?他不是要仁義仁政嗎?】
【簡單啊,就讓他知道,無度的懷仁,仁義仁政,究竟有什麼壞處。】
【他親身體驗了錯誤的危害,那比你在這邊灌輸一萬句法家有多好都有用。】
【比如一個小孩子,你告訴他不玩火能避免多少多少危險,他未必聽,你讓他被燙烤一次,他一輩子都戰戰兢兢的。】
【人感到自己的錯誤帶來的後果,那遠比彆人要求他遵循正確之道,要刺激效一百倍,有用一千倍。】
恩?
噝……
聽到馮征的心聲,嬴政心中,頓時一動。
朕,教誨扶蘇,如今國家的法家之策有多好,多重要,是教錯了?
與其教他什麼是對的,不如讓他知道,自己有多錯?
嬴政心中,一陣詫異。
如此,倒不失為一個辦法……
不過,該如何,讓扶蘇知道他錯了呢?
嬴政看向馮征,吞了口肉,開口道,“扶蘇如此固執,你小子主意多,替朕想一個?”
“臣?臣不會啊……”
【教扶蘇我又不敢隨便下手,您可彆找我……】
“扶蘇過柔,而固執於儒道。”
嬴政說道,“日後他若繼承大統,朝廷大興儒道,你認為,可否?”
【大興儒道?彆了……】
馮征心說,【儒道就沒真正的興過,後世的儒道,那就是披著法家的皮,說起來,都是學您秦始皇的骨,學孔孟的皮啊!漢武帝搞的什麼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那不就是外儒內法嗎?】
【扶蘇明智,但是過於仁慈,他那一套儒道一推,受到法家國策恩惠的權貴勢必不滿,到時候朝局勢必動蕩,可就引發禍亂了。上層不穩,到時候,百姓能得到的好處,隻怕照樣也得不到。】
“陛下,臣大道理並不懂得,隻是大公子這法子,權貴們,能安心服從嗎?”
看了眼嬴政,馮征小心說道。
“朕也擔心如此……”
嬴政凝眉道,“所以,可有何法,讓扶蘇改變?你若說的出一個,也算是為朕解困了。”
“臣……臣無良謀啊……”
馮征聽罷,苦笑一聲。
這渾水,不好趟啊……
“是麼?那太可惜了……”
說著,嬴政歎息道,“朕素來都想為朕的女兒月嫚,許配一個有勇有謀之良男,那回頭去百官那裡再問問吧。”
【臥槽?你說真的?】
馮征聽了,頓時興奮,【你怎麼不早說呢?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好處就給我吧!】
“陛下,臣無良謀,但有一計,或可一試!”
馮征馬上說道。
“沒事,你小子素來彆具一格,隻要有效,或可一試。”
嬴政心說,朕還能不知道你一肚子壞水麼?
【那我可就說了。】
“微臣鬥膽認為,公子之所以如此,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不是不知陛下說的有多對,而是不知道,自己堅持的儒道,有多不妥。”
馮征說道,“這事,拿正常法子難,但是,拿彆的法子,那就簡單啊。”
“什麼法子?”
“啊……”
馮征撓了撓鼻子,一字一句的,口吐三個字,“得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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