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你在魔法訓練中耗儘精力,得多補充些營養。”齊滄海將一塊烤魚放在了齊玲兒的碟子裡,滿眼寵愛地笑道。
“感謝祖父。”齊玲兒乖巧地回應。
“秋雲,你的體質虛弱,也要多吃點才好。”齊滄海輕柔地說著,齊母微微點頭,沒有多言。
早餐在家庭的溫馨中流逝,笑聲不斷回蕩在魔法學院的宅院裡。
“嗬!”
突然!
一聲低吼打破寧靜,兩個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內廳,令守護家族府邸的魔法師們的神色驟變。
“膽大包天,誰敢擅自闖入齊家領地?”十幾名魔法師厲聲喝問,但他們還沒來得及采取行動,齊玲兒的驚呼聲便已響起。
“大哥?”
“軒…軒兒?”
“齊衡?”
內廳中,齊家父子驚喜起身,齊母等人更是激動不已,快速向齊衡走去。
齊衡麵色如常,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情景,一絲自嘲的笑意掠過他的眸子。
“母親,看來你已經寬恕了齊家。”齊衡輕輕說道。
齊衡的話讓齊母愣住,她怎能不了解齊衡心中的想法,這讓她的表情變得極為複雜。
“大哥,這一年你不在家,多虧祖父和父親的照料,小妹和母親的魔力才恢複得如此迅速。祖父和父親都已明白錯誤,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齊平顫抖著聲音勸慰道。
“過去?”
齊衡深深地凝視著齊母,聲音平緩“母親,你還記得嗎,這十幾年你承受了多少苦難,你真的打算原諒他們父子嗎?”
“軒兒,我……。”齊母神情複雜,不知該如何回應,沉默了數十個呼吸,她苦笑道“軒兒,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玲兒和平兒還小,齊蒼浩畢竟是她們的親生父親,我……。”說到這兒,齊母的聲音已是哽咽。
“大哥,我們一家和睦相處,忘掉那些痛苦的過往吧。”齊玲兒適時插話。
“閉嘴。”
齊衡臉色驟冷,對著齊玲兒咆哮,齊玲兒咬緊了嘴唇,眼眶裡泛起淚光,因為她從沒見過齊衡對她如此憤怒,這讓她對齊衡感到無比陌生。
“母親,你還記得嗎?”
齊衡深深吸氣,然後緩緩呼出,語氣越發平靜“我五歲那年,你拉著我,抱著弟弟妹妹被家族驅逐出門,那天風雪交加,極寒刺骨,你告訴我,從今往後不再與齊家有任何瓜葛。”
“我十四歲,身患重病,躺在病榻上,就是這位所謂的齊蒼浩,派人送來一封信,讓我自生自滅。你當時悲痛欲絕,無助地哭泣,你還記得嗎?”齊衡緊握雙拳,臉上卻帶著微笑,隻是他的笑容中充滿了苦澀……
"我我明白了錯誤所在。"齊蒼浩的臉上布滿苦楚,聲音顫抖,而齊滄海沉默無言,他從未料到,當年的兒子竟冷漠至此。這使得齊滄海終於領悟,為何齊衡始終未曾寬恕他們父子。
砰!
猛然間!
眾人驚駭的注視下,齊衡雙膝跪地,向母親磕了三個深深的頭。這一舉動讓齊母呆呆地看著他,一串清淚緩緩滑落,似乎感受到某種至關重要的事物正離她遠去。
"母親,您的養育之恩,齊衡此生難以為報。但今日,孩兒必須向您告彆,踏上追尋無垠的天界仙途。自此以後,我們母子或許再也無法相見。孩兒這輩子愧對您,就在此向您磕頭謝罪。"
齊衡連續磕了十八個頭,然後猛然站起,目光堅定地望向齊家父子,平靜地說"身為兒子,無法在您身邊儘孝是我一生最大的憾事。若有那麼一日,您們不能善待我的母親,彆說我齊衡會將你們齊家徹底鏟除,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齊衡說完,深深地將母親的麵容烙印在心,然後毅然轉身,大步邁向齊家大門之外。
"軒兒!"
突然,齊母的哭聲從他身後傳來,令齊衡的腳步停滯,但他仍強忍著沒有回頭,隻是口中的聲音充滿了孤獨與落寞。
"母親,對不起,我終究不屬於這塵世,真的要去追尋那通天之途了!"
齊衡的背影漸行漸遠,顧北辰默默地跟在他身後,直到兩人消失在齊家大院,仿佛他們從未在這片土地上出現過一樣。
繁華的城郭,喧囂的人聲,卻無法掩蓋齊衡內心的哀痛。
實際上,齊母等人並不清楚,齊衡今日重回齊家,是為了接他們回到江南。齊衡早已決定,儘孝道不過是百年時光,他願意等待。
然而,當他看見齊家父子和母親及小妹愉快地享用早餐,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齊家父子,小弟小妹,當然,還有他的母親,隻有當他們圍坐在一起,共享早餐,那才是一個完整的家。儘管他從未原諒過齊家父子,但親情的紐帶是無法割舍的,也因此讓母親和小妹諒解了齊家。
也是在那一刻,齊衡終於領悟,其實這樣不是很好嗎?
即使他一年未能陪伴母親,有弟弟妹妹孝敬,齊家父子更是體貼入微,母親也能享受幸福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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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唯一的遺憾就是,齊衡無法親自在母親身邊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