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麼還換了身衣裳呢?”賀氏最近一直在做繡活,對布料這些心裡門兒清,“夫人身上這件衣裳是江南那邊很難得的錦雲水緞,隻有勳貴才用得起,雲家這麼富有了嗎?”
謝景玉的麵色猛地一沉。
他是雲家女婿,很清楚雲家雖然是一品將軍府,但並不算有錢,根本就買不起那些昂貴的布匹。
他迅速走進自己的院子,冷聲吩咐道“去雲家門房打聽一下,夫人待了多久。”
小廝辦事很快,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回道“夫人在雲家用了午餐之後,大約午時一刻才離開。”
謝景玉一把將茶盞砸在桌子上。
午時一刻就從雲家走了,為何傍晚的時候還在街上。
難道,她從雲家離開後,去了宣武侯府……
隻要一想到有這個可能,謝景玉再也控製不住,起步就朝笙居走去。
雲初剛在餐桌邊上坐下來,廳裡放置了冰塊,很是涼快,丫環們將飯菜一一端上來。
她拿起筷子,正要用餐,就聽見外頭小丫頭行禮的聲音“大人,夫人正在用餐,請讓奴婢進去稟……”
小丫環的話還沒說完,謝景玉就已經走進了偏廳,直接坐在餐桌邊上。
雲初淡聲吩咐“再備一副碗筷。”
謝景玉的目光定定落在雲初身上,他記得她有一件這樣的外衫,大概穿過兩三次,若不仔細看,還以為她現在身上這件就是從前那件,事實上,還是有些不一樣,哪怕都是白色,也有些輕微的不一樣。
這件衣裳,分明就是用來掩人耳目。
為何,她會在外頭換了外衫,是隻換了外麵這件,還是裡麵的也全都換了?
他拿起筷子,沉著氣隨便吃了幾口。
見雲初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冷聲道“都退下。”
聽霜看向雲初。
雲初笑了笑,正好她也想和他好好聊一聊,她揮揮手,屋子裡的丫環婆子們都退下去,輕手輕腳關上了門。
屋子裡安靜下來。
“夫人,你下午去哪裡了?”謝景玉直接開口問,“你和宣武侯真的隻是在路上遇見的嗎?”
雲初垂眸喝了口茶。
若不是知道,這個男人曾將她送給宣武侯平息謝家的災禍,她可能會真的以為他在意她。
他做出那種下三濫的事情來,還有資格來質問她?
還不等她說話,謝景玉突然站起身,傾身向前,一把抓住了雲初的手腕。
然後猝不及防扯開了她的外衫,他看到了一件從未見過的衣裳。
“你為何會在外頭換衣裳,裡裡外外都換了!”謝景玉惱怒的捏緊她纖細的手腕,“你和宣武侯到底做了什麼?!”
“你將我獨自一個人留在宣武侯府的時候,怎麼就不考慮這些?”雲初冷冷道,“宣武侯同我說,那天在侯府時,你遞給我的那杯茶中,下了蒙汗藥。我還在想,我怎麼會在侯府睡了一下午,夫君就不想解釋一下嗎?”
謝景玉的心一個咯噔“他還同你說了什麼?”
“單這一件事,就足以讓我震驚了,難道還有什麼彆的我不知道的事嗎?”雲初一把將謝景玉推開,眼神銳利,“若你不說明白,我不介意去一趟宣武侯府問清楚。”
謝景玉捏緊了拳頭。
這件事,沒有辦法解釋,就算解釋清楚了,若秦明恒再向雲初提起洞房花燭夜,那他會再一次陷入被動的局麵。
他抬起眸子,滿臉失望道“夫人,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都不相信你的丈夫嗎,我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你更了解。”
雲初冷笑。
是啊,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謝景玉骨子裡的軟弱和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