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粥和各種食物散落在地。
下一刻,謝世安走了出來,冷聲道“這是做什麼?”
謝世康還來不及說話。
雲初就抬起了頭“世安,你終於願意出來見我了,我求你,請皇上徹查此案,求你了!”
“母親是長輩,怎可跪我。”謝世安彎腰將雲初扶起來。
可是雲初跪了太久了,兩條腿早己失去了行動能力,膝蓋僵硬,一站起來,就再度摔了下去。
江姨娘和謝嫻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扶著,讓她靠在了江姨娘的身上。
“雖然我是首輔,但沒有讓皇上更改主意的能力。”謝世安緩聲道,“我幫不了雲家,母親彆再跪了。”
“世安!”雲初聲嘶力竭,“朝廷找到的謀反信件,是假的,那是偽造的字跡,隻要請來有經驗的書法大師,一定能辨彆出來!世安,我知道你有能力找來書法大師,也有能力讓皇上重新核定證物……”
見謝世安沉默不言。
她聲音更加沙啞,“看在我將你養大的份上,看在我付出一切為你鋪路的份上,你就幫幫雲家好嗎,世安,求求你了……”
一聲譏笑不合時宜的響起。
眾人抬頭看去,是穿著鎧甲的謝世惟回來了。
他如今在軍營當差,隔幾天才能回來一次,一身的威風凜凜。
“我一首以為母親是個聰明人。”謝世惟一臉嘲弄,“事情都到這一步了,母親還想不明白為什麼嗎,那信件……”
“世惟!”謝世安一聲厲喝,“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
雲初如遭雷擊。
她虛弱的身體不由搖晃了一下。
隻是瞬間,她就想清了自己從來沒有去想過的細節。
“是你、是你……”雲初的嗓子己經快說不出話來了,“是你模仿我父親的筆跡寫的謀逆信件……”
當初,謝世安在國子監極受老師看重,唯獨那手字稍微遜色,於是,她請祖父出麵,為謝世安尋來了一個名師,那位書法大師,正是從前教過她父親寫字的老師,原來那麼早就埋下了禍根。
可是那信怎麼到了她父親的案桌之上呢……
雲初的目光落在了謝世惟的臉上,隨即淒慘一笑。
謝世惟從小頑劣不懂事,總和人打架,於是她通過雲家的關係,將謝世惟送進了軍營曆練。
十幾年過去,謝世惟己從當初那個不懂事的孩子,成了軍營三品將軍,能自由出入軍營。
定是謝世惟將那信件放在了她父親的案頭。
“哈哈哈!”雲初破碎的嗓子裡儘是絕望,“原來害慘了雲家的人,是你們,是我一手養大的兒子……不,害死雲家是我自己,是我識人不清,是我養虎為患,是我,是我害死了祖父,害死了父親母親,害死了大哥,害了雲家上下百口人……”
“母親,不是你的錯……”謝嫻哭著道,“是他們錯了,他們不知感恩,反咬一口……”
“謝嫻!”謝世惟怒聲道,“你到底是哪方的人,彆忘了,你姓謝!”
“我寧願不姓謝!我厭惡自己身體裡流著謝家的血!”謝嫻崩潰大喊,“我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大的惡!要和你們這樣一群冷血無情的怪物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