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龍師!
事實上,龍門的經曆都可能更長一些,這也是為何一些神明會沉陷到龍門的紛爭而無法自拔的遠古,他們已經分不清真實的世界與神遊身殼所經曆的一切了。
選擇忘卻龍門的事情,對於祝明朗自身來說也是一種較為合理的保護。
不然從白繭中踏出來的祝明朗,是否還是當初那個純情善良、天真幽默的祝明朗就不好說了,沒準就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大魔頭!
還是睡一覺吧。
睡一覺,什麼紛紛擾擾都過去了。
鬆木蒼翠,卻觸及著綿綿的雲海。
朝陽初升,豔紅如玉。
一晃一年半的時間就過去了,祝明朗從閉關長眠中醒來,站在青鬆的枝乾上,感受著雲層之上稀薄而冰涼的空氣,觀覽著這美麗絕倫的景色。
劍靈龍在祝明朗的身旁,如一隻赤鳥,總是想要探索周圍新鮮的事物,但又不願意離開祝明朗太遠,它在自己的內心底畫了一個標準的方圓,五裡,以祝明朗為軸心五裡,便是它探索遊玩的區域。
“你也不用一直在我身邊,去四處逛逛吧,其實像在鈞天時,你在蒼穹之上,就可以帶給我很大的安全感。”祝明朗對劍靈龍說道。
不知為何,祝明朗覺得劍靈龍經曆了那一次劫難後,似乎覺醒了一些意識。
它的情緒更豐滿,它的思緒更清晰,它會與祝明朗進行溝通,甚至會與祝明朗玩鬨,和其他的龍一樣,有自己的小脾氣和小習慣。
祝明朗其實反而願意看到劍靈龍的這個轉變,畢竟曾經的它一直小心翼翼的、無比珍視的圍繞在自己身邊,不出半點差錯
但現在的它更像是一個開了靈智的孩子。
祝明朗也知道,這份轉變來之不易,而且任何生靈的天性都是向往自由的。
祝明朗鼓勵著劍靈龍,給與它更多的空間,也讓它去思考這世間萬物
畢竟,終有那麼一天,自己也會離開,即便是壽終正寢,劍靈龍也還有很長很長的歲月要走,祝明朗希望它的將來還能夠遇到像織女星這樣的小主人。
劍靈龍得到了準許,這才飛出了很遠很遠。
它雖貴為蒼穹赤日,俯瞰著人間,但它終究是遵循著軌跡在巡遊,那種感覺無異於是在看一幅動態的畫卷,無法切實的感受。
現在劍靈龍也算自由了,它在領略著山巒的起伏,在感受著雲霧的潮濕與柔軟,在體驗從一片長湖中掠過驚起漣漪時的暢快
草甸與泥土的氣息,山花與樹果的香味,陽光與風帶來的舒適,這些過去不曾有的感知,在如今卻已經逐漸蘇醒。
它已經不單純是冰冷的武器了!
也不再是隨意被利用的工具。
“咻”
劍靈龍躍過了長湖,翻過了森林,在它“眼前”出現了開闊的山脊長廊,這些山脊呈現紫色,沒有多少植被,所覆蓋的岩層卻格外的精美華麗,就連土壤都好像被洗染過了一般潔淨。
沿著山脊長廊,可以看到有一排排精美的木屋,這些用姿色山脊岩片覆蓋著的屋簷同樣格外的彆致,想必這裡也棲息著一群勤勞的部落。
隻不過,劍靈龍並未看到自己臆想中的安逸與寧靜,在飛向了山脊長廊的最高處時,劍靈龍終於看到了棲息在這裡的人,他們並沒有享受著這裡舒適愜意的生活,反而每個人肩上背負著一籮筐重重的紫石
青壯年往往背著一整塊碩大的紫岩,老少婦孺則背著那些本是用來蓋屋簷的岩片。
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隊伍,不斷的朝著最高的山脊上進發,上山、下山,岣嶁著身子,皮膚被曬得裂開,身上的肉被麻繩勒出了血痕,每個人都是一張相似的神情——麻木。
劍靈龍飛到了最高處,這才看到這個紫岩部落的人正在最巔處築造一座宏偉的神器,這神器呈戟狀,已不知經過了多少年的努力,戟已初具規模。
哪怕是半成品,劍靈龍也可以感覺到這神戟在吸收天地之精華,它就像是一位神者,被賦予了信仰之力,整個部族奉它為神,而它也就這樣成為了神!
假如這真的是整個部落的信仰與圖騰,劍靈龍覺得他們每個人不應該是這樣,連痛苦都已經從他們臉上消失了。
更不應該是這樣沒有任何希望與憧憬的,仿佛這樣的日子不見天日!
劍靈龍觀察了一陣子,沒有冒然的現身。
它立刻飛回到了天上,此時太古鬆蟠龍正在天雲之上歇息,劍靈龍飛回到了祝明朗的身邊,並告知了祝明朗自己的所見所聞。
祝明朗先是詫異,劍靈龍總算是可以將一件事完整的敘述了,這說明它的靈慧越來越高了。
“可能又是某種野蠻信仰,這事歸我們管的,我們去看看。”祝明朗說道。
說著,祝明朗交代了其他龍寶寶們好好訓練,不許偷懶,於是自己踏上了劍靈龍,禦劍飛入了紫色的山脊長廊中。
“話說,這裡已經是玄天的地界了,玄天神明眾多,體係複雜、勢力割據,我們初來乍到”祝明朗對劍靈龍說道。
“咻??”劍靈龍表示,我們得低調一些行事?
祝明朗搖了搖頭,接著道“我們得為所欲為一些,免得一些不長眼的小毛神跑來給我們添麻煩,現在我們的處事原則是簡單粗暴,野蠻執法!”
劍靈龍用更快的飛行速度表示,它已經懂得要領了!
乘風禦劍,淡藍色的長空中有一道華麗的赤光拖著長長的焰尾,驚豔的落在了這片山脊群中。
麻木之所以麻木,是因為無論頭頂上空出現了任何的霞光、青雲、彩雀都無法驚起他們的注意力。
祝明朗出現在他們的上方,他們毫無反應,仿佛一切美好的、不幸的、驚豔與玄妙的都與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隻是單一的生物!
祝明朗觀察了一番,隨後一揮手,將那矗立在山脊上的巨大神戟給一劍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