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依舊是涼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整個後院沒人敢違抗李氏的命令。
蓮兒一看李氏是真的要將兩人扔進荷花池,趕忙跪下求饒。
“夫人饒命!都是奴婢一人所為,與世子妃無關,奴婢心生怨懟才破壞了世子爺的好事,害得他如此。奴婢願意以死謝罪,求夫人放過世子妃,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蓮兒你起來!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眼看著聽著蓮兒的話,李氏的臉色愈發陰沉,費氏內心深處的恐懼已經從自身的安危變到了對蓮兒的擔憂。
果然李氏的眼眸瞥向了磕頭磕的額頭已經破皮流血的蓮兒,冷笑一聲。
“哦?竟然是你?你一個丫鬟竟敢如此謀劃對付世子?”
“是奴婢!奴婢本已定親,是世子毀了奴婢的未來,奴婢心生怨恨才設計截了世子爺的好事,嫁禍給了雍王。都是奴婢一人所為,世子妃全然不知此事!”
“蓮兒……”
“世子妃心善,不必再為奴婢遮掩了,此生再無緣陪著世子妃,來世奴婢還是要做您的貼身丫鬟,以報此生之恩德。”
話一說完便趁眾人不備,爬起身狠狠撞向了涼亭紅柱。
眾人驚呼聲中,蓮兒的身軀就像荷花池中斷了根的荷葉一般,飄然落地。
“不———”
費氏趁仆婦們驚愕,掙脫開鉗製,撲向了倒地的蓮兒。
汩汩鮮血從傷口中湧出,費氏慘白著臉淚水流的更是洶湧。
“你個傻子,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很想抬起手幫小姐再擦最後一次眼淚,可卻做不到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明明已經哭乾了的眼睛又洶湧落淚。
這麼些年,小姐已經被折磨的沒了人的喜怒哀樂,夜夜難眠。
如今那個畜生變成了癡兒,隻要費家來人將小姐帶回隨州,往後天高海闊再也不用被人搓磨了。
努力揚了揚嘴角想在最後留下一個最好的模樣,可也不知如今的自己是不是太過恐怖,小姐看著自己一點都笑不出來呢。
費氏看著蓮兒微笑著緩緩閉上眼,本就千瘡百孔的心這下徹底死了。
在這裡度過的每一天,若是沒有蓮兒,自己早就尋死了。
是蓮兒一直護著自己,寬慰著自己,才有了今日。
如今連這樣一個最忠心愛護自己的丫鬟都保不住,費氏第一次深切地認識到了自己的無能。
“睡吧,往後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了。”
輕聲細語的像哄孩子般,摟抱著已經斷了氣的蓮兒,右側的手悄悄拔下一朵藍色的珠花站在手裡。
“晦氣東西,既然已經畏罪自儘,那便拖去亂葬崗。”
“我看你們誰敢!”
將蓮兒的屍身緩緩放下,費氏木著臉站起身,平靜的看著李氏。
“蓮兒是我的陪嫁丫鬟,她是費家簽了死契的丫鬟,怎麼處理她的屍身恐怕還輪不到婆母做主。”
“費家要處理的恐怕不止她一個賤婢的屍身,敢欺負到我兒頭上,費家教女不善,我來成全了費家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