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看著眼前的愛濃,緩緩地抬手扶上愛濃的手腕,再度確認道“學姐你看清楚一些,我是誰?”
誰知愛濃卻主動抽回了手,趴在酒壇上蹭了兩下手臂道“你就是你呀,還能是誰?總是這樣,喜歡刨根問底。”說完就睡著了。
是傅聰沒錯了。
江生心裡的聲音這樣篤定,他似乎已經認輸。
可他無法放任愛濃這樣不管,房裡雖然開了暖空調,但首都的冬天夜裡還是很寒冷的,醉酒的愛濃很容易生病。
再說這一桌子菜還沒有動筷子,不論怎樣,至少這桌菜是愛濃親手為他做的,隻為他一個人做的。
於是他將愛濃扶到床上睡好,自己則一口一口地把桌上的菜全吃光了,洗好了碗鎖上門後才離開的。
那之後的幾天,江生一次也沒主動聯係過愛濃,他甚至有意避開可能有她的課。
但愛濃的消息卻總是不經意傳到他耳朵中來。
“我小舅今天約了你學姐一起看電影,她答應了。”
“今天我小舅的幼兒園老師來住酒店,他約了你學姐一起去看望。”
“我小舅又和你學姐出去了……”
廖小暖幾乎每天都來一個電話報備傅聰和愛濃的消息,一開始江生還有認真聽,但後麵幾天他乾脆直接掛電話。
但廖小暖誓要當一個敬業職守的好通訊員,江生不接她電話她就開始發微信,這比打電話更過分,幾乎要變成傅聰和愛濃約會的全程直播。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江生終於忍無可忍,給廖小暖打了個電話。
“你這就對了嘛,再不來你學姐就真要被我小舅搶走了,你快來,我在——”
“以後不用再給我發他們的消息了。”江生打斷廖小暖。
廖小暖像是沒做好準備,遲疑道“你說什麼?你不是吧杜江生,當天信誓旦旦跟我說不信天降打不過竹馬,結果竟然爭都不爭就放棄?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慫包!”
“哦,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你第一天知道嗎?你回去以後跟我媽說,讀完這個學期我會退學,讓她提前幫我準備那邊的院校,放了寒假我就過去。”
“你這,你竟然連退路都想好了?你來真的啊杜江生?”廖小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
但江生已經把要說的話都說完了,直接掛了電話。
原以為終於可以清靜一些,結果老k忽然破門而入,興奮地大喊道“來了!來了來了!這次是真的來了!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見到真人!”
老k太激動了,他不光奔走相告,還生怕大夥聽不見,跑去摘掉了孟超的遊戲耳機之後還不過癮,又去把江生從床上揪了起來。
“來了!陸大師和他夫人剛在北門下的車!”
“誰?叫我看看誰要打擾老子打逆風局?”孟超在關鍵時刻被老k打擾送了人頭,這會兒氣得想噶了他。
老k卻還渾然不知,興奮道“陸大師,陸正平啊,教科書上的人物來咱們學校了,樓老師親自去接的人!”
“切!”
孟超不屑一顧,扭頭又繼續打遊戲去了。
“我還以為誰呢,不就教科書上的人物嗎?老龔也上了好幾本,怎麼沒見你見他時激動成這樣?”
“那能一樣嗎?”老k辯解。
“怎麼不一樣了?”孟超嗆聲。
兩人吵了幾句嘴,最後以老k奪門而出自己去看熱鬨告終。
江生雖然一直沒說話,可是從聽到愛濃親自去接的陸正平,他就開始擔心起愛濃來了。
婚禮那天,愛濃和盧愛蓮的關係一看就不太好,這次她和陸正平一同前來,不知道會不會故意為難愛濃。
江生試著回憶這位遠房表姐的性格,才發現自己真的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