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者們也跟著圍了過來,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嘴。
“不用修了?不愧是陸大師的徒弟,一次成型!這水平也太厲害了吧!”
“什麼陸大師的徒弟啊?她不就是我們陶瓷係的助教嗎?一個助教也能有這麼厲害的技術嗎?”
“可是我聽說她當年是因為學藝不精,總想走歪門邪道,被趕出師門,走投無路才進了咱們學校的。這麼厲害了還叫學藝不精,那盧師傅這個傳承人得多厲害啊?”
盧愛蓮剛剛第一時間就去看了愛濃拉好的坯,果然分毫不差!正自驚訝,忽然聽到這麼一句,剛打算說點什麼,人群中竟有人開始起哄。
“盧師傅來一個!”
“對,來一個!”
“來一個!”
“……”
這倒讓盧愛蓮分外尷尬起來,畢竟她擅長的從來就不是拉坯而是調釉,一次成型這種驚天的絕技,她是不行的。
可她現在畢竟頂著傳承人的名號,愛濃又成竟是她的手下敗將,要是當真這會兒坐下拉坯卻沒有一次成型,豈不是要丟人?
然而現場的起哄聲愈演愈烈,連江生都想親眼看看他這個表姐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才會把愛濃都比下去了,不但做了傳承人,竟然還博得了陶瓷泰鬥陸正平的歡心,結成連理?
正在盧愛蓮危難之際,一個渾厚低沉,不怒自威的聲音穿透了人群,讓所有人都探過頭去看個究竟。
“拉坯一次成型這種絕技要靠天生的手感,不是誰都有這種天賦,連我也不行。但這並不重要,畢竟一次成型也好,修坯成型也罷,隻要最終燒製出來的盞能達到預期效果,皆可。”
“正平!”
盧愛蓮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語氣中都帶著點撒嬌的口氣。
陸正平則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坐在愛濃早已讓出的快輪邊上,看著參觀者說道“既然大家想看換個人來修坯,不如由我來獻醜吧。”
說話間,他已經踩起了快輪,開始拉坯了。
大師出手,一個頂仨。
不出十分鐘,陸正平就拉好了三個盞,而且分彆是敞口,撇口和斂口的,速度足足比愛濃快上三分之一!
而且同樣都是一次成型,分毫不差!
觀眾們連連叫好,紛紛感慨大師的技術不一般,隻有江生氣紅了眼,差點把牙給咬碎。
這算什麼?
幫著自己愛妻欺負徒弟?
愛濃的技術都是你教的,她才學幾年,你都做多少年了?
一個做師父的出來跟徒弟比,不覺得勝之不武嗎?
還想叫人誇你一句護妻愛妻是吧?
知道你們夫妻恩愛,可誰又記得愛濃因為你們夫妻倆遭受了多少不堪的汙言穢語?
她好容易才通過技術為自己證明,您老這麼一出手,一切又都要被打回原形了!
江生越想越氣,深覺一個人討厭另一個人必定是有緣由的,就算一開始不知道原因,將來也一定能清楚,這不就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