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狂搖頭,自己努力咳了兩下,感覺好些了,可想起愛濃剛剛說的話,又忍不住要咳兩聲,看著愛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想愛濃竟自己揣度著說道“難道是因為我要去日本?”依舊盯著那貼了陶泥的臉模,漫不經心的樣子。
“可是許你去美國,不許我去日本?”
愛濃終於看向江生,臉上帶著不解的笑容。
江生愣住。
是啊,他反正已經下定決心要成全愛濃和傅聰了,又乾嘛要在這件事上生氣?
愛濃有機會在建盞研究上更上一層樓,應該替她高興才對。
“不是的!”江生搖頭,“本來是想恭喜你的,一忙起來就忘了,對不起。”江生盯著愛濃,滿眼真誠。
“這要是也說對不起,那你對不起我的對方可太多了。”愛濃笑,看著江生的一雙眼裡,有說不清的動人心魄。
江生愣在原地,腦子其實一片空白,隻機械性地問道“啊?有那麼多嗎?我怎麼不記得?”
“你不記得?”愛濃上前一步,如蘭的氣息打在江生的脖頸上,“那你可太沒良心了。”
這句話江生好像在哪聽過,不過他現在沒工夫去想。
太近了,愛濃離他太近了,近到他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要不是他知道愛濃的心上人是傅聰,他都快以為愛濃是喜歡上他了。
“額,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孟超站在不遠處,一臉的尷尬。
江生和愛濃都同時後側一步,“說什麼呢?趕緊過來。”
真是奇怪,明明沒做什麼虧心事,後背卻一陣虛寒,好似偷盜被人撞見。
“過來看看,可還滿意?”江生叫孟超看自己的作品。
孟超看後人都傻了,雙手上前又不敢觸碰。
“霧草!兄弟,不是,爸爸,也不對,大神!這是真實存在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這也太完美了。”
江生為自己的作品被誇讚而感到驕傲,下意識回頭去看愛濃,卻發現她已經離開了,左看右看都看不到她的身影。
“接下來要做什麼?你不是說不知道怎麼做卵幕嗎?這是拿到方案了?”
“什麼也不用乾,守在這裡等它自然風乾,我就雕這一次,再讓我做出一個是不可能的了。”江生說著,拿起衣服向外看。
孟超滿口答應著“放心,它在我在,我肯定把它看得比我命還重要!不過要看多長時間啊?”
他說著一回頭,江生早已經不在那裡了。
出了實驗室門口,江生終於在附近的景觀小木橋上看見了愛濃的影子,她剛好接了個電話。
“喂?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愛濃語氣很不耐煩,“是嗎,那祝他早日康複吧。”
說著,她掛斷了電話,一個人站橋中央看著遠方,雙手拄著橋欄杆,好幾次腳跟都離了地,看得江生一陣揪心,想上前去勸一勸,又擔心打擾愛濃想事情。
正猶豫之際,愛濃卻忽然消失了。
江生左右觀望,始終找不到愛濃的影子。
這個季節,橋下的水已經乾了,裡麵都是石頭子。
她該不會是跳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