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位領頭的佃戶想也不想便反駁道。
林傾暖清冷一笑,“為何不可能,他耳鼻有黑色的鮮血,顯然是中毒的症狀,你狡辯也沒有用。”
那名佃戶滿臉怒意,“你莫不是想為莊子脫罪?為你們林府脫罪?”他狠狠呸了一聲,“果然有錢人都是一丘之貉!”
林傾暖見他如此激動,反而笑了。
如此條理清晰,如此引文據典,若說他是佃戶,她還真不相信。
“若是不信,可以請官府的人來查看,看看究竟是你們在說謊,還是小姐說謊。”菱歌忍不住出口駁道。
“你們官官相護,我們才不相信什麼官府!”領頭的佃戶冷笑道。
下麵的那些佃戶卻沒有響應,也許是看到了林傾暖剛才的舉動,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總之,這一次他們沒有再鬨騰。
林傾暖唇畔漾出一抹冷意,“那你相信誰,不相信官府,難不成還要造反不成?”
那佃戶一聽林傾暖說他造反,立刻便不敢吭聲了。
“我並非要為管事洗脫嫌疑,也並非出自維護林府。”
林傾暖真誠的目光向下麵的佃戶環視一圈,聲音誠懇,“我向你們保證,你們今年的租子,林府會全部為你們免除,不僅如此,以後的兩年,租子減半!”
眾佃戶一聽,立刻便歡呼起來。
今年免租已是不敢肖想,後麵兩年的租子竟然還能減半,天下竟有如此好事?
這個林三小姐,果然是菩薩心腸。
“三小姐——”管事正要說什麼,林傾暖卻飛快的打斷他,“你據實上報便可,祖母和父親那邊,我來解決。”
她並非意氣用事,今年江城收成明顯不好,佃戶交不上租子,再逼迫他們也沒有用,倒不如順了他們的意。
林府少一年租子沒什麼大不了,可佃戶沒了糧食,是要餓死的。
至於後麵兩年減半,則可以給他們一些緩衝的時間。
畢竟,剛剛遭了災,家無餘糧,每家佃戶都不好過。
當然,林老夫人和林昭必然是不會同意的,她還要想想辦法,讓他們不再反對。
管家無奈,隻得應道,“是!”
林傾暖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這一次,眾佃戶心服口服,立刻便安靜了下來,望著林傾暖的目光充滿了感激。
隻是那帶頭的佃戶卻冷笑出聲,“三小姐能做得了林府的主麼?”
林傾暖睨了他一眼,朗聲開口,“當然!”
末了,她又看向底下的佃戶,“我承諾給大家的,必然會兌現,大家放心。”
見那些佃戶臉上擔憂的神情終於退去,她微微一笑,話鋒卻驀的一轉,冷厲開口,“但現在我要查殺人凶手,希望大家可以配合。”
“劉二真的是被人殺的?”
“不知道,聽三小姐的意思,說是中了毒,不是被莊子上的人打死的。”
“那是誰殺的?”
底下的佃戶頓時議論紛紛。
那名領頭的佃戶立刻不滿的反問,“你說誰是殺人凶手?”
林傾暖唇角勾出一抹冷笑,“那便要問問,這幾日,他是與誰經常在一起了?”
“還能有誰,大夥都在地裡忙碌。”那佃戶冷笑。
下麵一名佃戶卻忽然道,“沈五,劉二不是一直與你在一起麼?”
“對啊對啊,劉二死之前,我還見你們一起喝酒了。”
“我也看見了。”
那些佃戶七嘴八舌的開口指證了起來。
林傾暖唇角一勾,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沈五,顯然是秦姨娘派來的,她如此煞費苦心挑唆佃戶鬨事,恐怕為的就是讓自己折在這裡。
沈五頓時慌了,連忙道,“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