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福禧堂!
徐氏委屈兮兮的哭個不停,“母親,您就救救兒媳,救救霜兒吧!”
林老夫人原本仰躺在床上,聽了徐氏的話,索性背過身去,冷言冷語道,“你自己闖的禍,自己收場。”
徐氏見林老夫人不理她,便又向林晏央求,“老爺,我們的霜兒還在外麵挨打,你不能不管啊!”
林晏氣哼哼的瞪了她一眼,“嫁妝是你答應的,我可沒有答應,你自己想辦法籌吧!”
“那麼多銀子,我去哪裡籌?”徐氏哭哭啼啼的開口,“我當時也是沒法子,咱們霜兒出了那樣的事,若是不答應給秦家銀子,他們怎麼會留下霜兒。”
“那你也不能答應那麼多,兩百萬兩銀子,我們去哪兒籌?”一提起這事,林晏愈發氣不打一處來,“再說了,秦府當初來求親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同意,還幾次三番將人家給趕出去?”
徐氏不服氣,抽泣著回答,“那當初霜兒不是沒出事嗎,怎麼能嫁到秦家那樣的人家?況且,你和母親當初不也是沒同意嘛。”
“你還說,”林晏一個耳光便扇了過去,直打的徐氏兩眼直冒金星。
“都是你,非要設計害那個林傾暖,結果卻害了霜兒,還連累我也丟了官,溪兒的前途也沒了,你還好意思狡辯?”
徐氏被林晏這麼一打,心裡的委屈瞬間便變成了憤怒,她尖著聲音反駁,“為什麼都怪我,當初是母親讓我這麼做的,你們現在都怪到我頭上,憑什麼?”
“憑什麼?”林晏也怒了,又是一巴掌掄了過去,“老子的官都丟了,你說憑什麼?”
徐氏被打的發髻散亂,最後一絲理智也沒了,指著床上的林老夫人便大聲道,“你怎麼不說是母親害的你,她要林傾暖死,這才害了我們霜兒,害了我——”
“夠了!”林老夫人驀的坐了起來,惱羞成怒的對徐氏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徐氏冷笑,“我滾什麼,一切都是你造的孽,你如今往床上一趟不管了?那我們怎麼辦,霜兒怎麼辦,我告訴你們,你們若是不管霜兒,我今天就和你們同歸於儘。”
說罷,她直接拔下頭上的發簪,狠狠的盯著林老夫人,仿佛看仇人一般。
林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不住的喘著粗氣,憤恨的指著徐氏,“你——你這是要氣死我。”
“哈哈,”徐氏嘲諷的大笑,“反正大家都活不成,要死一起死,憑什麼隻有我們霜兒受苦。”
“林晏,還不趕快把這個賤人弄出去,你是死人不成?”林老夫人床板拍的咚咚作響。
林晏本就因丟官不滿徐氏,此刻聽了林老夫人的吩咐,更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上前揪住徐氏的頭發便將她往外拖。
徐氏疼的齜牙咧嘴,手上的簪子順勢便插向了林晏。
林晏見她竟然想要殺他,心中的怒意愈發壓製不住,抬手將她的手腕用力一折。
徐氏吃痛,下意識放開了簪子,林晏趁機將簪子奪了過來,用力推開她。
徐氏的身子撞上了門板,脊背瞬間疼的不行,她雙目中染上熊熊烈火,怒瞪著林晏,想也不想便又衝了上去。
林晏正要抬手警告她,卻見她已經撲了上來。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聽徐氏驀的慘叫出聲,聲音中似乎夾雜著極致的痛苦。
他呆了呆,下意識收回了手,卻見手中的簪子正不停的往下滴著血水。
徐氏眼前血汙一片,什麼都看不清,隻感覺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不住的往外流著,劇烈的疼痛讓她來不及思考什麼,便徹底暈了過去。
林晏嚇呆了,床上的林老夫人也嚇呆了。
“你——你做了什麼?”好一會兒,林老夫人才戰戰兢兢的開口。
林晏愣愣的看著手上的簪子,愈發慌的不成樣子,“我—我隻是——隻是想阻止她而已。”
他怎麼會忘記了手上的簪子。
林文溪趕過來的時候,便見林老夫人和林晏一臉驚嚇,而徐氏,則滿臉鮮血的倒在地上。
顧不得多想,他連忙奔過去扶起徐氏,卻見她雙目緊閉,左眼中更是不斷的向外滲著鮮血。
“你們對我們母親做了什麼?”他頓時厲吼出聲。
林晏瞬間便被他吼醒,連忙奔過去看徐氏的傷,隻一眼,他便嚇呆了。
林文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抱著徐氏便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林老夫人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還好,還好徐家不在京城,若是以後徐家人問起來,我們就說是徐氏自己弄的。”
林晏忽然抬眸,涼涼的看了眼林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