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雲頊眉眼瞬間便有些凝重,連忙出去吩咐了下去,然後又回了內屋。
林傾暖之前也沒想到梅從安竟然還會易容。
隻是若劉鴻景是梅從安,那真正的劉鴻景哪裡去了?
而且,如果他以後再易容成彆人,那豈非更不容易找到了?
雲頊瞧著林傾暖心神不寧的樣子,連忙寬慰她,“我已經派人去劉府了。”
林傾暖卻搖搖頭,“阿頊,這個梅從安甚是狡猾,稍有風吹草動,他便會有所察覺。”
雲頊冷然的揚了揚眉,就算他跑了又如何,現在他易容的事泄露,再想要躲藏,簡直是做夢。
不過暖兒的安全不能小覷,看來他還要再派一些人到她身邊。
“暖兒,你放心,再會易容之人,也總會留下些許蛛絲馬跡,我會讓人細查的。”
林傾暖點了點頭,隻希望他還沒來得及察覺吧。
果然,沒多會兒,去劉府的人便回來稟報,劉鴻景不在府裡。
因著早有預料,雲頊和林傾暖也沒有多驚訝。
“看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林傾暖有些惋惜。
雲頊順了順她的發,“傻瓜,交給我便好。”
他不出來,他就引他出來。。
林傾暖握著他的手,抬眸問道,“阿頊,我留給洛舞的線索,你猜到了嗎?”
當時情況緊急,她便匆匆在洛舞手上寫了一個字。
雲頊嗯了一聲,“我們找到洛舞的時候,她告訴我,你給她寫了個‘三’字,我便推測是雲璃綁了你,讓玲瓏閣和禦衛集中找雲璃名下的莊子和彆院,這才找到了你。”
還好暖兒留了線索,否則他也不可能這麼快找到她。
雖然他一開始便猜測是雲瑜或雲璃,可終究是沒確定,不敢將所有人力放在一處,難免分神。
而暖兒那裡,卻一刻也耽誤不得。
林傾暖喟歎,其實當時她是想寫梅字的,隻是想著洛舞識字不多,怕她不認識,這才改寫了一個三字,而且梅字筆畫多,她怕梅從安察覺。
梅從安是雲璃的人,綁架她,自然也是雲璃的意思。
雲頊瞧出了她的失落,忍不住低頭親了她一下,柔聲安慰,“對於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你,梅從安這次抓不到,下次再抓,可是你,卻不能出一點事。”
此刻他深深慶幸暖兒留給他的線索是雲璃,若是梅從安,他查起來難免會費一番功夫,到時候暖兒會遭遇什麼,他幾乎都不敢想。
林傾暖知道雲頊掛心他,便向他笑了笑,\"我知道了。\"
說完,她突然感覺到了身上黏膩膩的,連忙向雲頊道,“阿頊,我想沐浴了。”
昨日打鬥了一場,又出了幾身汗,她早就不舒服了。
雲頊的臉忽然可疑的紅了下,“那我抱你進去。”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能走,你讓人將衣衫幫我拿進暖玉池就行了。”林傾暖淺笑道。
承德殿沐浴的地方在暖玉池,就在寢殿後麵,是引入外麵的溫泉水建成。
以前她最喜歡呆在暖玉池裡麵想事情。
雲頊眸光微深,忽而用手臂環住了她,“暖兒,你似乎對我的東宮頗為了解。”
她什麼時候知道的暖玉池?
林傾暖先是茫然的啊了一聲,隨即便反應過來,頓時暗叫一聲糟糕。
“那個——那個我不是小時候在宮裡待過嘛,也許是那時候知道的也說不定。”林傾暖訕訕一笑。
雲頊的眼神愈發深邃了。
她是在宮裡待過,也在東宮住過,可住的並不是承德殿,也不知道暖玉池的存在。
林傾暖心裡暗暗叫苦。
她怎麼露出了這麼大破綻?
雲頊素來細心,她又該怎麼解釋?
“阿頊,”林傾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含糊過去,便向他眨眨眼,揶揄道,“你信不信,也許我真的來過這裡呢。”
雲頊微愣,還沒來得及消化她的話,便見她起身向裡麵走去。
剛走了兩步,林傾暖便微微皺眉。
在東宮她並沒有衣衫可換,而且,東宮現在並沒有宮女。
她忽然覺得有些迷糊,一時間竟分不清現在是前世還是今生。
雲頊瞧出了她的窘迫,走過去牽起她的手吻了吻,柔聲道,“那邊的櫃子裡是你的衣衫,你過去自己挑選便是。”
上次暖兒在東宮住過以後,他便讓人專門為暖兒置辦了衣衫,為的便是防止她再來東宮的時候,沒衣衫可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