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暖心底一涼,“你們發生什麼事了?”
不會是——
寧宛如見她神色凝重,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什麼事都沒有,就是我喝醉了,然後拉著白慕不讓他離開,他就陪了我一晚上。”
怕林傾暖不信,她又再次強調,“我們之間真的是清白的,他沒欺負我。”
白慕怎麼會是趁人之危的人。
“所以你就因為這一件事,喜歡上他了?”林傾暖挑了挑眉。
白慕是不錯,可他是表姐的暗衛,表姐怎麼能對他起那樣的心思。
寧宛如連忙搖頭,“其實也不是因為這件事,就是我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坐在床邊陪了我一晚上,我就覺得心裡很暖。”
她看了眼林傾暖,許是怕她不能理解,又低笑著解釋,“他從小就跟在我身邊,照顧我保護我,後來他雖然被外祖父調走了,卻也經常買些小玩意兒回來哄我,我當時看著他便想著,其實嫁給他,也挺不錯的,最起碼他不會騙我。”
也就是從那一刻,她才忽然醒悟,其實白慕一直都在她心裡。
林傾暖皺了皺眉,“你不是因為感動才會這麼想吧?”
白慕對表姐的心意她不懷疑,僅憑前世他能為了表姐而死,便可證明,表姐跟著他,不會受委屈,可問題是,外祖父和外祖母,還有二舅舅和二舅母會不會同意?
她並沒有看輕白慕的意思,寧國府也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看低他,但這一切還是太過匪夷所思。
“當然不是了,”寧宛如連忙否認,“我就是覺得,白慕很好。”
林傾暖見她一副鐵了心的樣子,不由沉思起來。
恐怕表姐現在自己也說不清對白慕是一種什麼感情。
她以為雲瑾騙了她,而白慕是她信任和依賴的人,所以她理所應當的便將自己還未完全付出的感情又寄托到了白慕身上。
表姐急於強迫自己快速喜歡上一個人的原因,想來因為外祖母和二舅母急著為她相看人家,而外祖母和二舅母這麼做,則是為了不讓表姐再受到皇家的覬覦。
究其一切,還是因著之前雲瑜和蘭皇後對表姐的綁架。
想到這兒,她的眼神不由暗了暗。
寧宛如不知林傾暖想什麼,見她神色不好,心裡頓時便有些不安,“你不會是因為他的身份低微,看不上他吧?”
她臉上隱隱透出幾分不平,“有句話不是說得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誰家也不是天生就是貴胄,白慕除了身份低一點,我覺得他一點不比旁人差。”
林傾暖見她現在就開始護著白慕了,不由輕笑出聲,“誰說他不好了,我是想著,過幾日不是有武舉麼,你可以讓他去試試。”
表姐心裡抗拒的是外祖母和二舅母為她訂親,可她不明白,如果她不同意,外祖母和二舅母也不會強迫她。
她的親事再著急,外祖母和二舅母也不會隨意將她嫁了,相看這麼多人家還沒有定,便是因為考慮的太過周全。
表姐的感情,她不便太多插手,不過在表姐還沒完全看清自己的心之前,她不妨可以采取一些迂回的方式讓她先明白,再決定,這樣才不會後悔。
她對白慕的感情不假,隻不知是不是男女之情,既然如此,那再讓白慕待在她身邊,便有些不合適了。
憑白慕的功夫,即便奪不了狀元,考上武舉也不成問題。
將白慕放出去,那他和表姐,也算有個機會。
寧宛如卻搖搖頭,“我還是希望他一直留在我身邊,我又不會嫌棄他,乾嘛要考什麼武舉。”
況且,她還不知道白慕對她有沒有那個意思。
“表姐,你們要想繼續走下去,便要考慮長遠,不能意氣用事。”
以白慕的能力,如果不做侍衛,必然能另創出一番天地,到時候,即便有什麼事,他也能護住表姐。
寧宛如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外麵,然後向林傾暖吐吐舌頭,“這些以後再說,那呆子估計還沒看出來呢,我還得想辦法試試他。”
林傾暖勉強笑了笑,“那便祝你馬到成功了。”
既然還沒捅破這層窗戶紙,那白慕也不急著調離了。
“小姐,暖小姐,寧國府到了。”車夫緩緩停下馬車,向車裡稟道。
寧宛如挑起車簾,見外麵幾個丫鬟都在等著了,便回頭向林傾暖笑道,“那是當然。”
說完她便利落的跳下了車,揚聲道,“白慕,同我回院子。”
暗處的白慕無奈,隻得又現了身,走到她身邊。
林傾暖失笑的望了眼寧宛如,跟著下了馬車。
回了聽雨軒,她換下衣衫,剛拿起毒經,卻聽門外古星的聲音響起,“小姐,有人給您送東西來。”
林傾暖微微一怔,“誰送的?”
古星低聲問了兩句,又回道,“他說是奉他主子之命送過來的,見到您才能說。”
林傾暖略作思索,便淡聲吩咐,“讓他進來吧!”
她倒是有些好奇,是誰給她送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