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許總管正要問她,她已經揚聲開口,“青玄——”
話音剛落,青玄已閃身出現,神色歉疚的看著林傾暖,“三小姐!”
是他沒保護好太子殿下!
他也受了傷,可因為擔心殿下,所以一直守在這裡。
林傾暖看出他受了傷,自腰間取出一瓶傷藥扔給他,沉聲開口,“我隻問你幾句話,說完你就去休息,你放心,雲頊他不會有事。”
青玄剛想說自己沒事,可一觸及到那雙冷然的鳳眸,下意識應道,“是!”
“你將昨日的情況詳細同我說一遍,尤其是雲頊受傷的細節,他有沒有接觸彆的人,比如擅蠱之人。”林傾暖問。
青玄道了聲是,就將昨日的事敘述了一遍,每一個細節都沒有瞞著。
末了,他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屬下覺得,殿下不大可能是中蠱,畢竟水月宮的人和元鶴都不善蠱,而且當時也沒什麼可疑的情況發生。”
至於其他人,根本就沒機會接觸殿下,昨日玲瓏閣的人及時趕到,他就帶著殿下回了東宮,然後就是皇上和眾位太醫了。
“小姐若是不放心,要不將希爾王子喚過來,讓他瞧瞧?”青玄提議。
但他心裡其實是不大讚同的,隻是三小姐這般問了,他隻能想起這麼個擅蠱的人。
林傾暖紅唇輕吐,“不必,我知道了。”
希爾王子解了她的蠱,她很感激他,但不會因為這個就選擇完全相信他。
事實上,他是南疆人,和雲頊隻是合作關係,在這個時候讓他幫雲頊診治,他難免不會趁此機會對雲頊做些彆的。
所以她不會選擇希爾王子。
況且蠱毒其實也算是一種慢性毒藥,更多的時候是用來控製人,或者出其不意的殺人,很少有人會直接這麼用,而且蠱蟲也不可能這麼快發揮作用。
換句話說,雲頊不大可能是中了蠱。
她有如此一問,不過是為了更加確定罷了。
“那個路公公呢?還有水月宮的人抓住了嗎?”林傾暖眯了眯眼,冷聲問。
青玄回道,“路公公被發現的時候已經自縊身亡了,皇上也封了城,正在嚴查水月宮的人,昨日除了水月仙子和元鶴,其他人全部伏誅。”
雖然玲瓏閣趕到了,可元鶴和水月仙子太過狡猾,還是讓他們跑了。
他們更關心的是殿下的安危,所以也沒去追。
“嗯,”林傾暖沉思一瞬,目光移向了青風。
她知道,青玄受了傷,禦衛裡麵官職最高的就是青風。
“青風,水月宮的人都是女子,藏匿在京城很方便,所以你好好想一想,那些地方的女子最多,身份最複雜,最不易被查到?”
她的身份無法向禦衛直接下令,除了青墨現在跟了她,青玄會給她一些麵子,其他人恐怕根本就不會聽她的,所以她才會用如此委婉的話提醒。
而不是直接命令。
事實上,她其實多想了。
青風幾乎是立刻就醒悟過來,向她抱拳,恭聲應道,“屬下明白!”
都已經是太子殿下認定的人了,他們哪裡敢怠慢,是不是已經嫁過來,這個不重要。
況且,這些人竟敢刺殺太子殿下,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所有的禦衛都憋了一肚子火,如今有了林傾暖的提醒,立刻現了身,要浩浩蕩蕩去查水月宮的人。
林傾暖讓青玄留下一部分禦衛,神色嚴肅的吩咐,“接下來我要給雲頊醫治,任何人不準進來打擾!”
“是!”留守的禦衛立刻應道。
吩咐完,林傾暖就回了寢殿。
雲頊依舊昏迷不醒。
她走到床前,展開銀針,目光溫柔的注視著他沉睡的麵容。
她不知道他是被什麼牽絆住了,但這樣很危險。
一旦陷入進去,幾年幾十年,甚至永遠都醒不來的大有人在。
所以她要用她自己的法子讓他醒來。
這個法子,她前世用過一次,也成功的讓那名病人醒來了。
但這個法子有些冒險,所以她才要和青玄確定,他不是中了蠱。
她忽而又放下銀針,俯下身,將額頭同他額頭緊緊挨上,近的呼吸可聞。
唯有感覺到他淺淺的呼吸,她的心才能安穩一些。
“阿頊,”她輕輕開口,“我會治好你的,你相信我。”
她睫羽輕顫,“如果失敗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我們的仇人,然後去陪你。”
說完,她就輕輕放開他,直起身子,重新拿起了銀針。
手不過抖了一下,就被她沉沉穩住。
她神色嚴肅,眼神堅定,恢複了往日的從容淡定,開始一點一點為他施針。
此刻在她麵前,他隻是個病人,不再是她心愛之人,她會聚精神,儘全力,一如往常的用心醫治每一個病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他身上各處穴位插滿了銀針。
纖指捏著針,一點一點刺入他體內,她小心的連呼吸都放輕了。
每一處穴位下針的力度都有區彆,她不能有絲毫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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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喧鬨聲。
林傾暖充耳不聞,全身的注意力隻在施針上。
蘭皇後冷著臉看著將她擋在門外的禦衛,“怎麼,連本宮你都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