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頊叫涼水的事,林傾暖並不知道,她跑回屋子平複了好一會兒,才恢複了正常。
想著瘟疫的事,她迅速自私事中抽離出來,開始頭腦冷靜的分析起這場瘟疫。
她將今日見到的所有情況都寫在了紙上,又拿出另一頁紙,寫下了數種可能,然後逐一排除。
最後,她盯著那個唯一剩下來沒被劃掉的答案,凝神思索了起來。
想了好一會兒,她又開始翻看起自己帶來的幾本書,找到了幾個同她推測類似的記載,將它們記下來。
看完書,她又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藥材,開始有針對性的配藥。
這一忙,足足忙到淩晨才忙完,見天色已微亮,她和衣躺在床上眯了一會兒,就洗漱完出去了。
既然雲頊已經發現,她對易容也就沒那麼上心了,沒有大的破綻就行。
雲頊其實也沒怎麼睡,這兩日事情太多,他每日睡得都很少。
翌日,荊州城果然又增加了不少病患。
而雲頊,也迅速開始了安排,他將禦醫分作三撥,一撥繼續照看荊州城的病患,一撥在荊州城調查走訪,還有一撥,去臨近各縣城查看情況。
林傾暖依舊跟著雲頊,這一日,她一直都呆在隔離區,除了醫治危重的患者,就是對那些患者進行詢問,而且還對幾個病患用了昨日配過的藥。
但沒什麼效果。
嚴格上說,那藥並不是用來治瘟疫的,對症狀沒用,情理之中。
可沒有達到她的預期,她還是有些失望的。
傍晚,派出去的禦醫基本陸陸續續了返回府衙。
雲頊將所有人喚到了議事堂。
“病患的情況各位已經見了,大家覺得這是什麼病?”雲頊直接開口問。
眾禦醫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王禦醫先開了口,“這種瘟病老臣從未見過,應是一種新的瘟疫。”
“而且病患的症狀很奇怪,同以往的瘟疫不大一樣,所以在這治療上,還得從長計議。”
“目前也隻能暫時將症狀控製住,時日一久,恐怕還是要惡化下去。”
“這病究竟是通過什麼渠道感染的,下官走訪了一圈,目前還不大肯定。”
“不如我們先拿幾個方子出來試試?”
眾人說什麼的都有,但幾乎沒有一個有效的答案。
雲頊有些失望。
他還未收到鬼醫的信,目前隻能指望這些禦醫,原以為這麼多人,總能想到法子控製,可現在一聽,同他之前調查的也差不多。
事實上,他這兩日也同荊州的大夫討論過多次,能想到的法子都想了,該試的藥也都試過了。
可效果卻微乎其微。
他忍不住將目光落在林傾暖身上,卻見她正垂眸想著什麼,仿佛壓根就沒聽眾人的討論,手指在桌上一扣一扣的,同他平日裡的習慣並無二樣。
“在想什麼?”他目光隱含暖意,看著她問。
他心裡忽然有了一絲希翼。
或許,暖兒是有法子的。
林傾暖其實一直在聽著眾人的話,在她看來,他們說的都沒錯。
一種新的瘟疫,感染途徑未知。
潛伏短,發病快,沒有好的治療法子。
這都是事實。
聽到雲頊的問話,她想了想,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如果這個病,和往日的瘟疫感染方式不一樣呢?”
她其實昨日就在想這個問題。
一聽瘟疫,大家第一反應就是遠離病患,遮口掩鼻,防止自己吸入感染。
可到現在,新發生的病患,幾乎很少同之前的病患直接接觸過,那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這種病很有可能不是通過麵對麵傳染的。
但若不是如此,他們又是怎麼感染的呢?
雲頊眸光微深,“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