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暖目光似有若無的自唐七七臉上劃過,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
唐家人對唐從安的反應,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大。
唐令咳了幾聲,終於止住,向林傾暖尷尬的笑了笑,“林門主怎麼忽然問起了他?”
“唐莊主不方便說嗎?”林傾暖無辜的挑眉,“我查一樁案子,查到了梅從安頭上,偶然得知,原來他就是當年唐家莊的唐從安,所以便來貴莊問問。”
冷雙華冷笑,“唐從安早已叛逃我唐家莊,林門主現在來問我唐家莊是什麼意思?”
她麵容冷傲冰霜,顯然不將林傾暖放在眼裡。
“雙華,不得無禮。”唐令立即出言冷斥。
他又轉向林傾暖,歉然笑道,“林門主,雙華這孩子平日裡練功刻苦,天賦又高,就被我給寵壞了,性子總是如此冷淡,我說了她好幾次都改不了,你彆和她一般見識。”
林傾暖明顯感覺到,唐令對冷雙華的維護,似乎比唐七七和阿桑都要多。
看來這個冷雙華,在唐家莊的地位不低。
她淡淡一笑,“無礙,想來冷姑娘的功夫應該也不錯。”
阿桑一臉驕傲的開口,“那當然,雙華姐姐不僅模樣生的好,而且功夫也是一流的,不管劍法還是暗器,在江湖上都是能排的上名的。”
她說著還有意無意的感歎了一句,“哪像有的人,也不知是靠什麼當上的——”
當上的門主。
不過最後兩個字,她終究是沒膽子說出來。
唐令臉色頓時又變了,剛要嗬斥,就見林傾暖勾唇,“冷姑娘的功夫我不曾領教過,但是阿桑姑娘的嘴,我倒是見識過多次了。”
她向唐令微微一笑,“素聞唐家劍法和暗器功夫一流,沒成想,這阿桑姑娘的嘴功,也是讓人刮目相看的。”
林傾暖的諷刺再明顯不過,阿桑的臉不由紅了紅,剛要開口反駁,就被唐令狠狠瞪了一眼。
她頓時就不敢再多說了。
“林門主,在下教徒無方,實在是慚愧。”唐令向林傾暖拱手,一臉歉然。
這個阿桑,必須要狠狠的罰了,否則,她不會長記性。
“無妨,”林傾暖抬眼,“我們還是繼續說唐從安的事吧!”
聽她又一次提起唐從安,唐令知道不說是不能了,隻得歎氣,開口解釋,“其實雙華說的對,唐從安早已叛逃唐家莊,在下也好多年沒有他的消息了。”
林傾暖掩去眼底的神色,眸露驚訝,“哦?如何叛逃的?”
見唐令麵露難色,她又溫聲解釋,“唐莊主,並非是我故意刺探貴莊秘事,隻是這唐從安涉及到了一樁大案,不僅如此,他還同朝中之人勾結,想要行禍亂朝廷之事,所以我不得不問清楚。”
夥同雲璃謀奪儲君之位,可不就是禍亂朝廷?
一聽林傾暖說的如此嚴重,唐令哪裡還敢隱瞞,連忙道,“林門主恕罪,在下並非有意隱瞞,實在是我也不知他為何要叛逃,當年唐家莊發生了一件事,那件事不久以後,他就叛逃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想到當年的事,他心裡又是一陣刺痛。
當然,他也不會懷疑林傾暖話裡的真實性。
她是欽定的太子妃,幫太子殿下查一些案件,也沒什麼奇怪的。
林傾暖眸光閃了閃,順勢問,“不知貴莊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她知道唐令指的是師父的事,自然不會讓他這麼輕易的糊弄過去。
唐令麵色一僵,勉強笑道,“是莊裡的一件醜事,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這就是不說的意思了。
林傾暖看了他一眼,目光似是隨意劃過唐七七,卻見她正微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她眸色深了深,忽而感歎出聲,“我原以為,唐家莊隻出過唐喬那樣風采絕豔的人物,卻沒想到,竟還有唐從安這樣的叛徒。”
他們不願提,那就由她說出來。
聽到唐喬兩個字,唐令的身體瞬間僵硬。
她怎麼忽然提起了阿喬?
唐七七倏然抬頭,看向林傾暖,卻見她的目光正似笑非笑的望過來。
她臉色一白,連忙又低下了頭。
“唐喬前輩當年去玉雪山拜訪過我師父,我也有幸見過他,他的風采的確非常人可比,而且我聽說,他還考中了朝廷的文武狀元,是不折不扣的文武雙全之才。”聽林傾暖提起唐喬,方淩風忍不住開口讚道。
他記得,師父還說過,若非已經收了他和表弟為徒,他一定會將唐喬收為徒弟,那可是真正的天賦異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