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楊管家夫婦,其餘楊家人均是一臉“你怎麼可以常住在這裡”的不滿。
白桃與蘭葉察覺到楊家人並非誠心接待小姐後,兩人暗暗對了下眼神,白桃還跟在隊伍中,蘭葉已經從大門口溜了出去。
沈意歡這話讓楊家人坐立不安,可卻是說到了錢多多的心坎兒裡。
她抓著沈意歡的胳膊,興奮的搖來搖去,“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沈意歡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子。
“那可真是太好了,姐姐很久不來這裡了,再不來,這宅子指不定都變成誰得了呢!”
錢多多說著,眸子微不可察的掃了一眼楊家人,心裡冷哼,等著瞧吧,她姐姐可不是什麼軟柿子。
真以為這些年姐姐不來揚州,這偌大的宅子就成了他楊家的了。
她偏不讓他們得逞。
之前她幫姐姐布置住處,他們都敢橫加乾涉,推三阻四的不讓進門。
明明隻不過是府上的家奴,居然明目張膽的敢以主子自居。
還敢將姐姐之前住的弄花小築給了自己女兒住,也不看她自己配不配。
沈意歡聽到錢多多的話,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這宅子是誰的就是誰的,難不成,我買了宅子放在這兒不住,官府還能收回去不成?”
“那可不一定!”錢多多挑眉暗諷。
“姐姐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奴大欺主這一說嗎?”
沈意歡聽了半天,自然明白小多什麼意思,她唇角噙著笑道:
“京城裡的貴人們,在揚州置辦的宅子無數,那可都是下人幫著打理的,照你這麼說,那可不都奴大欺主,被一群下人占了去?”
沈意歡搖搖頭,“貓有貓道,狗有狗道,鬼有鬼道,人自然也有人道。
這世間,牛馬蛇神皆有道,萬事萬物皆有規律。
若是一介奴婢都能騎到主子頭上,那這世界豈不是亂了套了。
我可不信,這世上還有惡奴欺主一事,不過是主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屑與他們計較罷了。
若奴才真想壞了規則,放著大好的路不走,非要找死,那就成全他們。
無非就是賞了幾十板子下去,之後的事可就簡單多了。
要麼發賣,要麼處死,端看自己心情行事。
奴就是奴,哪裡還有什麼惡奴,欺主更是無稽之談!”
沈意歡一席話,聽的楊管家渾身冷汗,身後隨著的楊家眾人,更是又羞又氣,臉色青青紅紅來回切換。
跟在他們身後的下人也是一臉嫌棄的看著楊豔芸,要不是真正的主子前來,他們還一直蒙在鼓裡。
以為楊家,就是這宅子的主人呢!
有被楊豔芸欺負過得人,暗暗對著她呸了一聲。
錢多多知道了姐姐的態度,這才又笑的一臉開懷,
“姐姐英明,還是姐姐看的清楚。”
錢多多一臉崇拜的看她,“是我著相了,姐姐說的沒錯,奴就是奴,一輩子也蹦躂不起來。
姐姐小心台階,一會兒可要好好嘗嘗,我爹為姐姐準備的正宗揚州菜色。”
錢多多扶著她上了台階,一路上了二樓,這才吩咐丫鬟伺候她洗漱。
錢串子則是噙著笑,帶著韞兒去了他自己的房間。
正廳裡,沈意歡韞兒,錢串子父女坐了一桌。
白桃與寶琴熟練的伺候在她身側,再加上錢多多時不時幫忙夾菜什麼的,楊管家老兩口想靠近也沒有機會。
一整個大圓桌上,全是揚州名菜,以及一些適合韞兒口味的揚州菜與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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