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該對著她,將這麼多年壓抑的愛意儘數釋放。
可他,偏偏心裡酸酸脹脹的,長長的睫毛上,帶著濕漉漉的水漬,一滴一滴的落在她臉上。
“意意,你永遠是屬於我的了!”
“永遠都是!”
男人在她臉上不停的親吻著,淚水一滴一滴的順著睫毛,落在她的臉上。
打的她心臟顫了顫。
“是,我是你的,宸月!”
“沈意歡是宸月的。”
沈意歡被他撩撥的不上不下的,眯著眼睛隨意的應了一聲,腦海中卻在想,自己什麼時候招惹過這個男人?
以至於讓他惦記了這麼久?
她才不信,他盯上她,是從那大船上開始的。
她寧願相信,他以前就見過自己,被她迷倒了。
所以才這般瘋狂的惦記了她多少年。
沈意歡自戀的想著。
“不對,你說的不對!”
男人在她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宸月是沈意歡的,一日是,日日是,一年是,一輩子是。
這輩子是,下輩子是,下下輩子,還是。宸月永遠忠誠於沈意歡,永遠臣服於沈意歡一人。”
男人虔誠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那神色讓人覺得,好像她是很了不得的人一樣。
又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沈意歡沒有多想,雙手緊了緊,將自己的唇送上來,“宸月,我信你!”
她主動親了親他的唇,感受著男人眼底的震動與渾身的緊繃,她無聲笑了,或許,她這一次的選擇,不會錯呢!
隻是一個主動的吻而已,男人就像是得了什麼寶物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小雞啄米似的,親她。
雙手四處點火,渾身像是火爐一樣,哪怕屋裡放了好幾個冰盆,可她依舊覺得,渾身要被他燙熟了一樣。
隻覺得自己被一個大大的暖爐抱在懷裡,反複烘烤著,沉浸在最原始的快樂中,大汗淋漓,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年!
廂房裡,蔣姨母看著睡夢中,還抽抽噎噎的韞兒,心疼的直抹眼淚。
“宸兒也真是,讓這孩子頂著彆人的姓,生活在彆人家,誰知道他受了多少委屈,你瞧瞧他,睡夢裡都還哭著呢。”
蔣姨母一邊拍著韞兒的身子安撫,一邊諷刺的說。
“我那個好姐姐啊,自以為是的為彆人好,卻不知道,彆人根本不屑於她給的那些好。”
蔣勝站在地上,看著韞兒的睡顏,他娘說了些什麼,他根本沒聽見,隻腦海中一直盤旋著一個念頭。
那就是,
或許韞兒,不是宸月的孩子呢!
不不會的!
韞兒一定是宸月的孩子,一定是!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他就立馬推翻了。
韞兒不是宸月的孩子,那他們母子幫著宸月入贅的這個事情,足夠太後殺他們一百回。
莫名的,蔣勝後背,滲出了一層冷汗!
立秋了,這天氣也不似夏日那般酷熱了。
“意意,都怪我,是我弄丟了你,我親手弄丟了你~”
“我該怎麼辦?”
“宋巍的十八歲,是為了你努力的十八歲啊!沒了你,我該怎麼辦?”
宋巍拖著沉重的步伐,嘴角的血跡,一點點順著下巴滴落在胸口。
從宸家出來後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一樣,痛苦難忍。
他眼睛紅的滴血,一路上引來不少行人的指指點點。
甚至有小孩子好奇的跟在他身後,探著身子瞧他。
可對外界的這一切惡意,好奇,探究,他無動於衷。
隻腦海中不停的回蕩著兒子那句“宸爹爹”。
他的心仿佛被千刀萬剮,無時無刻都像是被捆綁在冰錐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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