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瓷咬牙切齒,“發了。”
陸沉舟看出來她的不甘心,緩緩低下身子,薄唇噙著寒涼刺骨的笑,“那為什麼不去?”
聽到這話,景雲瓷也笑了,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恨,“孟今硯慫恿我哥為他冒險,害我哥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我為什麼還要去犯賤?”
她這話說得太利落了,利落到陸沉舟對她的懷疑再度加重,他一把抓住她那一頭的金卷發,不含半點憐香惜玉地往後拽緊。
“景雲瓷,你最好是因此恨上孟今硯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兄妹倆就隻是刻意在我麵前做戲,你知道的,那樣你哥將活不長的。”
聞言,景雲瓷臉色蒼白。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
陸沉舟這人防備心極重,明明解藥可以一次性給,可他偏偏分了七次。
他這分明就是怕她研究出解藥。
一旦她研製出了解藥,他們兄妹倆和孟今硯就不用再受製於他了,還有,她手裡腦科學的那些數據也不用再傳輸給他。
當即,她忍著頭皮的刺痛冷笑。
“陸沉舟,你太高看我們兄妹倆跟孟今硯的感情了,我哥或許還在苦苦掙紮拿孟今硯當兄弟看,想為他拿到解藥,但我景雲瓷,是絕對不可能做那種蠢事的,我怎麼可能會冒著生命危險幫他研製解藥。”
她一字一句,似都帶著恨。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時候,陸沉舟也會看偏,鬆開扯著她頭發的手,他回到皮質黑椅上,想著這會兒就是錦虞和孟今硯的新婚夜了,他心裡異常的難受。
這些天來,錦虞每天都在堅持不懈的給他發消息討要解藥,但他一條都不敢回。
他怕回了,兩人的情誼徹底的斷了。
如今,他還沒有十足的準備讓她徹底的屬於他,所以,他必須得要再忍耐一些。
腦科學的實驗還在強化,目前還沒有取得真正的成功,她如今懷有身孕,真要讓他的人把她從莊園裡帶出來,也並非易事。
所以,他要想再次見到她,那麼極有可能是要在她生下孩子之後。
想著還有五個多月的時間,他緊抿唇,心道其實他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而後他又想,恐怕到了那個時候,孟今硯早已經死透了,想到這,他心情突然變得很好,緊繃的嘴角也跟著揚起一個豔麗的笑。
下一瞬,他猛地看向景雲瓷,陰晴不定地警告,“你最好勸你哥少廢點心思了,就他自己經過七個月的時間才能徹底恢複正常,等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你研製出了解藥,孟今硯也無福消受了,他和阿魚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這話說得讓景雲瓷毛骨悚然。
什麼意思?
孟今硯七個月都熬不住?
瞬間,她漂亮的瞳眸中閃過各種異樣情緒。
難道說孟今硯體內的毒素和她哥所注射的有輕微差彆?還是說陸沉舟這是在詐她?
但不管是哪個,這次回去之後,她必須要冒這個險,她哥得活著,孟今硯也得活著!
待到景逾白被注射完藥劑後,按照之前的老規矩,兩人被蒙上了眼睛,捆住了手腳,被送出了古堡。
在這期間,景雲瓷儘量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但車內重金屬的音樂實在是太吵人,就算她在心裡默算時間的分秒,也會被打斷。
她默數了很久很久,近乎兩個小時後,她和景逾白被送回了景家。
下車後,她有一種極深的挫敗感。
上次他們去那邊治療,她在心裡默數,一路數下來,是一個小時,這次,竟然變成兩個小時了,難道說,陸沉舟轉移隱藏的地點了?
還是說,他這隻是在混淆視聽?
她輕歎了口氣,和陸沉舟這樣的狐狸鬥,她終究還是弱了點。
摘下眼睛上的帶子後,她偏頭,也幫景逾白取下,可就在她取下的這個瞬間,她被景逾白那雙充滿紅血絲的雙眼給嚇得內心一震。
“哥,你……”
景逾白艱難動唇,“雲瓷,我眼睛痛。”
就在這時,陸沉舟打來電話。
男人發出陰涼的笑聲,“景雲瓷,今天就算是我給你提個醒,以後,你要是再敢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小心你哥的眼睛真瞎了。”
看著景逾白因為眼睛的刺痛而把下唇咬得血流不止,景雲瓷刻意克製地忍耐全無。
“陸沉舟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我做什麼了就有不好的心思,這段時間,我難道還沒配合你嗎?”
“你他媽要是再敢隨意作弄我哥,你想要的腦科學數據,你看我給不給,陸沉舟,我真的很有必要提醒你一句,現在,不是你在拿捏我,如今,我們是合作關係,你懂什麼是合作嗎?”
她連續幾聲大吼,陸沉舟非但沒有半點生氣,相反,他心情好似被罵爽了。
“既然是合作的話,那你也該要有誠意些,景雲瓷,我可不希望下次你哥來接受治療時,你交給我的那些數據就隻是數據而已,如若你給的數據不能催眠,控製人的大腦,那麼,我該考慮躺在試驗床上的人是不是你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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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雲瓷滿臉憤怒,“你威脅我?”
陸沉舟笑,“沒錯,就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