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難受。
“真是一對金童玉女,我瞧著很般配啊。”勇國公夫人這樣說,是因為曆來聽到不少說永安侯府二姑娘平庸的傳言。
畢竟她的兒媳婦是永安侯府的長女,姐妹倆難免會被拿來作比較,她出門在外聽多了,久而久之也信了傳言。
今天第一次見麵,雖然隻是走馬觀花,卻並不覺得這位許二姑娘平庸。
分明也是相當出色。
勇國公夫人哪裡知道,外頭那許多貶低許二姑娘的傳言,都是由坐在她身邊的兒媳傳出去的。
許亭筠聽了婆母這話,指甲緊緊地嵌進掌心裡,臉色非常難看。
她努力了這麼年,終於一步步將小時候鐘靈毓秀的許善儀,掰成了木訥寡言,性格無趣的樣子。
結果對方離開永安侯府後,性情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敢情以前全是騙他們的,恐怕就連永安侯夫婦也被騙了。
許亭筠看著許善儀與謝元瑾手牽手,夫妻倆並肩走上台階的畫麵,心中鬱悶不已。
漸漸的,眼底還流露出恨意來。
憑什麼?
她可不希望戚氏的親生女兒過得幸福,也不希望戚氏和許善儀重歸於好。
可是現在看來,她根本拿許善儀毫無辦法,否則也不用避而不見,生怕被對方的風光得意刺痛眼睛。
“亭筠?要停下打個招呼嗎?”眼看著馬車都要駛過去了,勇國公夫人詢問道。
“不必了,人家都進去了。”許亭筠淡淡道。
回過神來,發現婆母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自己,才驚覺自己的語氣不對。
許亭筠連忙解釋道:“兒媳有些身體不適,想早點回去歇著。”
“原來如此,是不是受涼了?”勇國公夫人立刻將心中的疑惑拋之腦後,關心地道。
“可能是。”許亭筠勉強笑笑。
這一邊,許善儀尋思著要過節了,便派人買了一堆做花燈的材料。
準備領著孩子們,重拾一下做手工的樂趣。
不止是孩子們了,府裡上上下下都可以動手做,這樣才有過節的氣氛嘛。
生活就是如此,需要自己給自己找點儀式感。
許善儀的動手能力還是可以的,做好了之後,叫謝元瑾給自己的花燈提上幾個字,身價一下子不就上來了嗎?
禛哥兒也想有樣學樣叫爹題字,可是看看自己手裡的醜燈籠,想想又算了。
還是找大哥題吧。
大哥:“……”
難道案首的字就隻配醜燈籠嗎?
其實謝元瑾怎會介意,與家人同樂,沒有那麼多講究。
珩哥兒糊的四不像他也題字了,最後還爆改了一番,算是重新做了一個。
許善儀笑眯眯地看著丈夫被拉下水,挺好的,不然一會兒珩哥兒說要送給她,讓她明天拿出去顯擺,她會很為難。
最讓她意外的是臨哥兒,老大竟然也動手了,是個方形燈籠,畫了一株蘭花和蝴蝶,做得分外雅致漂亮。
“哇,大哥這個好漂亮,可以給我嗎?”禛哥兒道,瞬間覺得自己手裡的燈籠不香了。
“這是送給娘的。”臨哥兒無情地拒絕,隨後將燈籠遞給許善儀。
送給自己的?許善儀聞言受寵若驚,雙手接過來,十分開心地笑了,誇道:“好精致風雅的燈籠啊,多謝臨哥兒,娘很喜歡。”
臨哥兒道:“不用謝。”
娘為他們做了這多麼,而他隻是送一個燈籠而已。
禛哥兒也想送,不過看看自己手裡的醜東西,還是算了吧,送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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