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再清靜幾天。”
謝元瑾倒是這麼想,但事實不如他願。
京城已經開始流傳他醒來的消息,說得有板有眼。
有人歡喜有人愁,朝堂的局勢又要變天了。
“世子回來了,父親和你說什麼?”
許善儀在屋裡用茶,麵前是彙報事務的嬤嬤們,見到忽然出現的世子,便全都將腦袋垂得低低的。
世子看了那些人一眼,許善儀揮手叫她們下去。
屋裡隻剩夫妻二人。
謝元瑾想了想說:“父親問我何時公布消息,以及願不願意擁立肅王上位。”
許善儀一怔,隨後心情微妙,世子是真不跟自己見外啊,這種事也嘎嘎說,就不怕她怨懟侯爺?
“世子的意思呢?”許善儀準備給世子倒茶,卻見對方的長指已經捏起了自己用過的杯盞,和她共飲一盞。
“自然是拒絕的。”謝元瑾認真望著夫人:“你夫君是純臣,不參與黨爭。”
這一眼,仿佛要剖開許善儀的血肉,望進許善儀的心裡去。
讓人還挺心虛的。
她小心道:“可陛下年事已高,萬一走得突然,你的處境也依舊艱難。”
若是公布蘇醒的消息,少不得要麵對太子的質問。
謝元瑾若是硬著頭皮不應,屆時老皇帝一走,他對太子來說,便是遲來的情深比草賤。
很難繼續君臣相宜是肯定的,恐怕還會留下後患無窮。
“夫人也希望我參與黨爭?”謝元瑾問。
“不,世子比我聰明,如何決定還得看世子自己,我隻是說出我看到的顧慮。”許善儀立刻道。
“嗯,明白了。”謝元瑾沒有繼續問,其實夫人的心思很好猜,隻是他想不通,恭王有什麼特彆,值得夫人上心。
許善儀哪裡知道,自己隻是動動尾巴,所有想法便暴露無遺。
其實世子繼續保持中立也沒關係,反正她該悄咪咪籌謀的,還是會悄咪咪地籌謀。
秋闈告一段落,也該給臨哥兒找個老師了。
恭王門下有位備受倚重的謀士叫吳霽容,學問一等一的好,但為人低調,沒什麼名氣。
回頭許善儀就跟臨哥兒商量一二,若是臨哥兒不反對,就拜了這位吳先生為師。
正好知道吳霽容是恭王門客的人沒幾個,所以恭王事成之前,也不怕臨哥兒卷入紛爭。
至於將來世子問起,就說是巧合唄。
許善儀暗想,帥哥固然很可心,每天看得人小鹿亂撞,蠢蠢欲動。
但兒子的前途也不能不管。
另一邊,被罰跪祠堂的謝書翎終於出來了,身心俱疲。
原本想到愛妾的院子裡休養兩天,感受一下溫柔鄉。
結果才進院子,杜美娥不僅沒有笑臉相迎,還挺著肚子質問他:“二爺,外麵都傳郡主懷了你的孩子,是真的嗎?”
謝書翎早知道會有事情敗露的一天,連忙抓住杜美娥的雙手,認真解釋道:“美娥,那隻是個意外,郡主中了藥烈性,我不幫她就會傷了身子,甚至更嚴重,屆時王府追究起來怎麼辦?”
杜美娥失魂落魄,哀怨地哭起來:“那就是真的了?”
不管是什麼理由,她隻知道謝書翎背叛了他們的愛。
“美娥,你要理解我,我也是為了我們將來的日子。”
謝書翎是愛杜美娥的。
隻是近來發生的事太多,鬨得他心情煩悶,看見杜美娥哭哭啼啼就更煩了。
“你說謊,你就是想要嫡子罷了!”杜美娥沉浸在悲傷中,多日來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口不擇言道:“什麼烈性藥一定要圓房,找大夫不行嗎?郡主又不喜歡你,再不濟還能找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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