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府。
許善儀出去了一趟,逛街逛了個儘興,最後還帶回來一堆吃的和玩的。
數量眾多,堪比旅行帶手信!
於是分成好幾份,一些送到哥兒們的屋裡,等他們下學回來就能吃到玩到。
一些分給下麵伺候的人,不拘貼身伺候的還是乾粗使掃灑的都有。
謝元瑾躺在床上,聽著外麵好像熱鬨了起來,便知道許善儀回來了。
兩個小廝好像領了什麼東西回來,在那裡嘰嘰喳喳討論。
仔細一聽,好像是吃的玩的……
這個新夫人性子和氣,倒是喜歡慣著身邊的人,謝元瑾心想。
“跟著回來的嬤嬤說,少夫人和珩少爺出去逛街,被人認出了身份,隨後一條街的人都爭相給少夫人送禮物呢。”
謝元瑾:“……”有這回事?
“少夫人也得體,教著珩少爺跟老百姓們打招呼。”
“咱們少夫人性子真好。”
“原來老百姓們都還記著咱們世子的好呢。”
“那是當然,世子戰功赫赫,沒有世子,哪有現在的太平盛世?”
“你說咱們吃這個肉餅,是不是老百姓送的?”
“那倒不是,嬤嬤說都付錢了,是少夫人吩咐的,老百姓們賺錢不容易。”
謝元瑾心道,那是當然,付錢是應該的。
同時有些慶幸,自己這個妻子還算蕙質蘭心,知書達理,而不是那等眼皮子淺的人。
孩子們正是需要這種以身作則的母親。
兩位哥兒下學回來,也看到了擺在桌上那些吃的玩的。
禛哥兒很高興,立刻就不客氣地吃起來,兩隻手左右開弓,嘴裡囔著:“母親真好,怎麼知道我餓了?”
每次到下學的時候,他都餓得不得了。
往常回來就是吃點心零食。
後來許善儀說零食點心會吃胖,禛哥兒就再也不敢吃了!
臨哥兒倒是反應平平,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沒有那麼好哄。
直到回書房,看見成堆的筆墨紙硯,還有一些書本,他呆了呆,這也太多了吧?
許善儀是暴發戶嗎?
這個質地的宣紙,筆墨,對比一下他自己花錢買的,好很多,便知道不便宜。
不管他承不承認,看到這麼多的筆墨紙硯,確實是挺開心的。
大抵能用到他考完秀才了吧?
許善儀和往常一樣,召集大家一起去用晚膳。
母子四人剛走出澹懷院,就在牆外遇見謝書翎。
對方用一雙陰鬱的眼睛看著許善儀,以及看起來和許善儀關係不錯的便宜侄子們。
作為侯府正正經經的嫡子,謝書翎從來沒有將兄長收養的養子,看作是自己的侄子。
這些野種們不配。
“大嫂。”謝書翎不帶尊敬地喊了一聲。
“二弟。”許善儀泰然自若:“有什麼事嗎?”
至於孩子們,似乎知道謝書翎不喜歡他們,便隻是站在許善儀身後,沒有喊二叔。
臨哥兒是一向都不打招呼的,因為謝書翎曾經在私底下,喊過他小雜種。
他以為許善儀會讓他們喊人,結果並沒有。
“美娥現在是我的人了,你把她的賣身契給我。”謝書翎背著手,語氣理所當然地道:“還有那個常嬤嬤,既然你把她給了美娥,賣身契也一並拿來。”
他高高在上的態度,令許善儀一陣不適。
男女主有主角光環,她不想跟對方作對不錯,但也不代表要俯首稱臣。
許善儀說道:“二弟,美娥原是我的丫鬟,卻背著我做出這等醜事,我是主她是仆,她怎麼說也該給我賠禮道個歉,你說呢?”
謝書翎皺著眉,說道:“她懷孕了。”
言下之意,許善儀怎麼能這樣欺負一個懷孕的弱女子?
“?”許善儀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氣笑。
“哦。”杜美娥懷孕怎麼了,難道她就要慣著對方嗎?
杜美娥懷的又不是她的孩子!
謝書翎道:“你彆為難她,有什麼衝著我來。”
很好。
既然謝書翎這麼不要臉,那她也不客氣了。
“是啊,她竟然不知廉恥,背著主子懷了主子未婚夫的孩子。”許善儀道:“如今連給主子斟茶道個歉都不願意。”
還想要賣身契?
門都沒有。
“我說了,是我的錯,不關美娥的事。”謝書翎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