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蘊妮吐完了,人也舒服了,安心地睡去。
靳與航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平和的臉,心中的巨石總算落下。
可看到她手背上的針,他又一陣自責。
在揚城她就進過一次醫院,回了金陵,自家地盤上,他竟然還讓她出了這麼大紕漏。
整整一晚上,他的心都為她懸著。
時間越久,他越煩躁,也越厭惡祖輩的手段。
同時,對她的感情也更加清晰。
他不是隻有一點點喜歡她。
他是真愛上她了,一顆心都被她牽動著。
等她醒了,他要跟她說清楚,免得她再傷心,彼此還要再稀裡糊塗下去。
時蘊妮略微側了個身,他趕緊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嗯……”
靳與航怕她移動手背上針頭,靠近了些,輕聲安撫著。
時蘊妮眉頭收了收,最終慢慢安靜了下去。
樓下
梁雲辭坐在墨綠色的單人沙發裡,麵前茶幾上,擺放著梁昌送上來的幾樣點心。
清一色的小餅乾。
她沒動,將包擺在腿上,坐得端正。
在她不遠不近的地方,梁西臣開了格子窗,背對著她,點了根煙,又信手將打火機丟進了儲物格。
煙霧升騰之際,他輪廓立體的側臉被覆蓋模糊,常年居於高位的疏離感越發加重。
梁雲辭張了張口,“你之前不是戒煙了嗎?”
梁西臣看了她一眼,“嗯,戒了。”
“……”
“煩的時候抽兩口而已。”
他說著,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裡,轉身去泡茶。
剛才那兩口煙的真實情緒,被晚風吹得煙消雲散。
梁雲辭深呼吸一口,她拿了塊餅乾放進嘴裡,腦海裡卻是梁西臣照顧時蘊妮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