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緩緩到來,太陽開始升起,安祿司也在我的命令下,停止了攻擊。
不遠處,一具身體殘破不堪,趴在滿地腥臭屍水,和碎肉上的女鬼,此時奄奄一息。
她的整個嘴被打爛了,還留有一點的下顎骨微動著,仿佛在乞求著什麼。
我忍著一股強烈的腐臭味走了過去。
她的兩個眼珠被打爆了,有隻耳朵還相對完好。
她聽到了我靠近的聲音,她下顎不停的動,像是要說什麼。
她的上顎連同鼻孔都被完全打爛,隻留下一個窟窿。
此刻正往外流出粘稠,有些黑的腥臭液體,整個場麵慘不忍睹。
“能聽到我說話嗎?”我蹲在了她麵前。
她的兩隻手廢了,整條左手都被打的血肉模糊,骨頭都碎了,有筋連著並沒有從身體上脫落。
腳倒是斷了一整條,另一條也隻剩半截。
全身上下基本都被打的稀碎,骨頭都碎完了,肋骨全被打斷,高聳的胸膛凹陷下去。
就算是這樣,她依然還沒死,她的腦袋隻微微晃動了一下,回應我的問題。
若放著不管直接離開,過不了兩天她就得死。
她自身不具備很強的自愈能力,必須在一個容器裡麵慢慢調養。
“我覺得你說的沒錯,我已經對你產生了顧忌,現在我也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讓楊麗出來吃掉你,也讓她看看有想殺我的念頭會怎樣,第二,你繼續為我所用,我會讓你身體快速恢複,但你可能無法繼續從我這裡得到更多好處,以後你的那份我會讓給楊麗。”
我語氣平靜,仿佛看不見她的慘狀。
她這樣子應該無法正常回應,但我並不在乎。
“給你兩分鐘考慮時間,兩分鐘之後,你有一分鐘的時間作出反應,讓我知道你的選擇,若無反應,那我直接默認為第一條,我會讓她從你的左腿開始吃。”
我不再理會她,開始默數。
默數的過程中,她的嘴好像一直在動,但我並不清楚她要表達什麼,也就沒管。
“兩分鐘已到,接下來你有一分鐘的回應時間,我數六十個數,如果你不能做出明確的反應,那你就淪為食糧吧。”說完我開始倒數。
我盯著她的動作,她下顎蠕動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一些,但什麼聲音也沒發生出,可能是因為喉骨也碎了的原因吧。
“還有最後十聲,如果你還沒能做出反應,那就視為第一條,十…九…。”
我開始死亡倒計時,洛芊芊腦袋開始有了微微的動作。
當我數到三時,動作幅度明顯增大,數到一時,她竟然搖動了一下腦袋。
隨著搖動,她的下顎骨也完全脫落下來。
“很好,看來你做出選擇,以後我會時刻對你保持警惕,如果讓我認為你有策反之心,那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你再次變成這副慘狀,先給你喝點我的血,讓你先恢複一點,之後再把你收進槐木牌,你自己慢慢調養,等過幾天再放你出來,再給你喝點血。”
我摸出了小刀和兩個槐木牌,這次我割開了手掌心,血液瘋狂湧出,我將楊麗放了出來。
“嘶~。”
她看到了洛芊芊的慘狀“這…怎麼回事?”
我蹲下身,用一隻手把洛芊芊腦袋掰正,麵朝向上方,將血液緩緩流入她喉嚨裡。
“她想殺我,剛才我給了她兩個選,第一個是讓你一口一口把她吃了,第二個是仍然為我所用,她做出了反應,選擇了第二個,放你出來是讓你看看,若有忤逆我的想法會怎樣。”
楊麗被我如此平靜的樣子嚇到了,但是她不敢有多餘的想法,因為安祿司那雙純白的雙眼正盯著她。
“我…我知道了,如果沒其他事情,我…我先回去了,下次有什麼事叫我出來就行。”
楊麗並沒有急著回去,她在看我的臉色,她怕她自作主張回到槐木牌,我會把她放出來痛扁一頓。
“回來吧,你隻要讓我覺得你沒有威脅,可以不用什麼事兒都請示我,以後洛芊芊那份好處也讓給你了。”我平淡的開口道。
楊麗此時心生僥幸
“還好沒有跟洛芊芊一樣還想著反抗,他不知不覺間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雖然沒有自由可言,但相對來說,還是非常不錯的。”她心裡暗暗想著。
感覺差不多了,我找了點苦蒿放進嘴裡嚼碎,敷在手掌上。
“太陽已經升起來,你現在太虛弱,估計扛不住太久,先回槐木牌吧。”
我將他們都收了回來,去河裡弄了點螃蟹和魚。
昨天弄的陷阱並沒有摧毀,有一些魚被困在裡麵出不去了。
吃了東西,我繼續趕路。
沿著小溪,我來到了一處明顯開辟過的地方。
小溪上架了一座小木橋,兩邊都有兩輛馬車寬的道路,應該能找到村子或者某個幫派。
問題來了,我該往哪邊走?是繼續沿著這條小溪向上,還是選擇往左或者往右走。
我開始思考,這條小溪總有源頭,源頭估計是一個露天大水池,然後又該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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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往左或者往右,離村莊有多遠也都不清楚。
既然無法抉擇,那就先弄點食物再說。
把包袱放好,脫下衣物,光著身子在河溝裡麵搬螃蟹,抓小蝦小魚。
忙活了很久,這個地方聚集著不少螃蟹,蝦也抓了不少。
這種蝦手腳都很長,有點像齊白石畫中的那種,螃蟹個頭也挺大的,像是大閘蟹。
摸這些東西手都被快夾爛了,被夾一下是真的疼,不過還在能夠忍受的範圍,努力也沒有白費。
粗略數了一下,至少有四十多個大螃蟹,那些蝦用葉子包起來了,不知道有多少。
魚倒是隻弄到一條,剛好卡在石頭裡被我逮到。
用繩子將這些捆起來綁在一起,我提著東西開始考慮往左走還是往右。
那就往右吧,朝著北方繼續前進。
現在是下午,不過看太陽位置,離天黑還早。
我沿著彎彎曲曲的道路一路向前,道路上長了一些雜草,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人來過了。
天要黑時,我找了塊地方收集木材,用鑽木弓開始生火。
把那條魚和幾隻螃蟹一起烤來吃了,食物並不是很多,所以我這次隻吃了六個螃蟹。
這螃蟹肉是真的少,隻吃了幾個,並不是很飽。
吃了東西,往火堆裡麵加了點柴,躺在火邊睡覺。
半夜肚子餓了,重新把火燒了起來,烤了點蝦來吃。
吃了一半,肚子也差不多八分飽了,繼續睡覺。
早上起來並不是太餓,火堆也滅了,我收拾好東西先上路。
今天天氣依舊是陽光明媚,不過才早上就有點熱了,不太尋常。
中午烤了點東西來吃,隨後就繼續趕路,走了很久都沒遇到小村莊或者路人。
我都開始想這到底通往哪裡?雖然是大山深處,但有路就應該有人住吧。
下午,又走了好遠的路,我看見前方道路邊出現了一個土包,那土包占了半條路,上麵好像還插著什麼東西。
越靠近我看清了是些什麼,上麵插著的全是鏽跡斑斑的刀和劍。
看來有很長時間了,刀劍全都鏽跡斑斑,土包的前方還立著一塊碑。
走近才看清,原來是墓誌銘,墓誌銘上的字有些看不懂,墓主人的名字還能依稀分辨。
墓主人叫刑劭,好像還是個大將軍。
我能感覺到這墓裡有東西,那種冰冷的壓迫感…很強!
感覺洛芊芊和楊麗聯手都打不了一點。
正當我準備繞開時,一道虛影緩緩的從墳中走了出來。
他身披戰甲,身形虛幻,有四隻手,各持兩刀兩劍,刀劍冒著綠光,背後還背著一個奇特的劍鞘,裡麵插著四把劍。
好強的壓迫感!我下意識的往後跳開,隨即摸出小刀和一個槐木牌。
割開手指,將血滴在槐木牌上。
“張…澤…禹。”
“攔住他!”
我急忙大喊,因為那東西出了墳墓,直接衝著我來了。
下一秒,張澤禹出現在他身後,剛伸手摸到他腦袋,他立馬反應了過來。
他扭過頭,隨著唰唰兩聲,張澤禹半個腦袋和兩隻手掌被削了下來!
好快的反應!
這應該是在戰場上,長期與敵人拚殺練出來的,沒想到死後居然還保留了這些意識。
那東西舉刀又要砍,張澤禹雖然被削掉了半個腦袋和兩隻手掌,但還能繼續戰鬥。
他一腳踢在那東西背上,隨後快速回到我身邊。
那東西沒想到他還能反擊,所以並沒有防下這一腳。
刑劭借力朝我撞了過來,他將劍和刀交叉,在空中開始蓄力。
我能感覺到,在他接近我的一瞬間,我將會被斬首,並且身體會被切成幾截。
就在他快要接近我,並且已經開始揮刀時,張澤禹擋在了我麵前。
他的腦袋和雙手都冒著黑煙,顯然在緩緩愈合,他抬起腳,又是一腳。
‘刷刷’
雖然這一腳速度很快,也成功命中了他,但張澤禹的腳也被砍斷。
刑劭倒飛出去,張澤禹也追了過去,下一秒出現在他身後,隨即又是一腳。
趁著張澤禹跟他纏鬥,我找出了關押著安祿司的木牌。
“潘…誌…傑。”
我指著還在纏鬥的兩道身影“攻擊那個拿刀劍的!”
就在那東西揮出刀劍要將張澤禹砍成幾段時。
突然一股無形力量擊中了他,讓他倒飛了出去,出刀也落了空,挨了張澤禹一腳。
‘砰’
那東西砸進了墓裡麵,這兩下絕對不輕,應該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我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
正當我準備快速繞過墳包離開時,那東西又從墳裡衝了出來。
這東西果然很厲害,我居然都想把他收了。
有了安祿司的輔助,張澤禹打的那東西根本無從還手,我本以為可以這樣將他消耗到無法戰鬥。
可當他再一次被擊退時,並沒有立馬再上前進攻,他的背後又長出了四隻手!
四隻手快速的拔出後背劍鞘裡,那四把冒著綠光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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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轉圈,八隻手揮動刀劍,張澤禹無法靠近。
他旋轉速度越來越快,開始出現了風聲,連安祿司的攻擊都不起效了。
‘唰唰’
他旋轉造成的風牆形成了風刃,連祿司無形的攻擊都切割了,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但相對的,他也無法朝這邊靠近,場麵一時僵持住了。
如果安?司停下攻擊,那他一定會旋轉著衝過來,將我砍成肉沫。
我應該做點什麼,現在唯一能跟他對抗的…隻有乾屍了。
“張澤禹,回來!”
我下達命令之後,將手指的血又擠了一點出來。
張澤禹回來的一瞬間,一道虛影在我身前出現。
以她為中心,地麵開始結霜,她那乾枯的軀體開始慢慢充盈。
“安祿司,你也快回來!”我急忙喊道。
安祿司停止了攻擊,下一秒就回到了槐木牌。
那東西沒了阻力,旋轉著朝這邊過來了!
有乾屍在前麵擋著,我連忙往後退去。
乾屍那空洞深邃的眼窩,直視著朝這邊襲來的刑劭,她竟也開始緩緩朝刑刟靠近。
我不覺得她能硬扛住那鬼東西的旋轉砍擊。
下一秒,他們碰撞在了一起!
隻見乾屍緩緩抬起了手,那東西也旋轉著來到了她跟前。
‘唰唰’
‘轟~呯’
兩者接觸的一瞬間,乾屍的手被砍斷,同時她的手指點到了刑劭額頭上。
他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飛了出去,背部狠狠的撞擊在了墓誌銘上。
額頭仿佛被什麼東西貫穿,留下了一指寬的洞,直通後腦勺。
乾屍緩緩的將斷手垂下,斷手正往下滴著黑色的粘稠液體。
那東西又緩緩站了起來,目露凶光,死死盯著這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遊刃有餘。
他八隻手在空中揮舞著奇特的劍術,腳踏七星步往這邊靠了過來。
速度非常快,他的周圍滿是刀光劍影,而乾屍一動不動,地麵的冰霜已經凝結成了冰。
我隻能儘量退後,現在不是逃跑的時候,我能做的就是儘量遠離,我得時刻觀察著情況。
就在那滿天的刀光劍影要砍在乾屍身上時…
“啊~!”
一道尖銳刺耳的吼叫聲傳來,我下意識捂住了耳朵,大腦嗡的一聲像炸了一樣。
聲音瞬間傳遍整個森林,連遠方的鳥兒都被驚到了,開始撲騰翅膀飛離。
我支撐不住,倒在了滿是冰霜的地上,尖銳的聲音還在腦中回蕩著,我痛苦的捂住耳朵,在地上打滾。
那東西被這一聲吼叫震飛,背部重重砸在劍塚上麵,壓斷了好幾把劍,有少部分刺穿了他的身體。
他已經動彈不得了,乾屍也停止了吼叫,緩緩朝墳包靠近。
不能讓她繼續出手了!我硬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從另一個口袋摸出一個全新的槐木牌。
將血液擠在木牌上麵,我跌跌撞撞的朝劍塚方向跑去。
那乾屍已經來到了他麵前,抬起腳,一腳踩在了他肚子上。
我加快了速度,因為那東西肚子已經被踩爛了,乾屍下一腳己朝著他的腦袋踩去。
第一腳沒踩死,他持刀劍的手還能動彈,正當她要踩出第二腳,我直接原地起跳撲了過去。
在她腳落下的一瞬間,我成功將槐木牌拍在了他腦門上。
也許是求生的本能,那東西一瞬間就鑽了進去。
這一腳乾屍踩空,將劍塚踩出了一個深坑。
沒有了攻擊目標,乾屍抬起頭,居高臨下的盯著趴在墳頭上的我。
她那深邃空洞的眼窩透露著寒意,但她並沒有對我出手。
她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幻,沒一會兒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雖然是將他收進了槐木牌,但並沒有跟他締結血契,我得拚一把。
得把它放出來,將血液點在他的額頭上,這東西很厲害,我要讓他為我所用。
我將已經不再流血的手指又割了一刀,將血液滴在槐木牌。
在那東西出來的一瞬間,我直接伸出手向他額頭點去。
他出來的一瞬間,也本能的揮刀開始反擊。
他的刀已經砍到了我脖子,我的手指也點在了他額頭上,他揮刀的動作強行停止。
“成了!”
那東西立在原地不動彈了,就差一點,如果我再慢一點,我的腦袋可能要跟我分頭行動了。
我的脖子上被這家夥砍出了一道傷口,不是很大,但在不停流血。
再次將他收進槐木牌,我整個人虛脫般癱倒在墳墓上。
脖子上的傷用手捂著。我支撐著身體坐起來,拿出小刀從褲腿上割了一塊布,隨後又在另一條褲腿上割了一塊。
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我已經撐不住了,剛才已是極限,要不是腎上腺素飆升維持著,我可能早趴下了。
雙眼一黑,我躺在這開始坍塌的墳塚上麵睡著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處凹陷的地麵,墳包不見了。
我爬了起來,身下壓著的是一口有些腐朽的棺材,好在這棺材還算結實,並沒有被我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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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洞並不是很高,我直接一個跨步就上去了。
那墓誌銘倒在地上,已經布滿了裂紋,甚至還碎了一個邊角。
也許是因為墳裡麵的鬼被封印,沒有詭異力量繼續影響這片區域,所以這裡塌了。
聽說這些大將軍或是有錢人家死後,墓中的陪葬品都很豐厚。
這裡麵的東西已經被我收服,所以我並不怕有陰氣纏著我。
我一腳將腐朽的棺材蓋子踢爛,一具身穿鐵甲的白色骷髏頭,率先出現在了我的視野。
又是幾腳,整個棺材蓋子已經全被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