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723:你在找誰?上)【求月票】
臣子雙手垂在兩側,等待鄭喬拿主意。
良久,鄭喬薄涼的聲音闖入耳畔。
“八百裡加急,命令守軍伏殺沈棠!”
倘若沈棠手中有國璽,鄭喬勢必要親自過去處理,因為他帳下這些虎豹豺狼都不是安分守己的角色。將截殺沈棠的任務交給他們,那塊無主國璽絕對會“下落不明”。
無疑是給鄭喬樹立一個勁敵。
但現在證實國璽不在沈棠手中,鄭喬自然也沒了必須親臨的理由,他還需要坐鎮奧山這邊,壓製自己人,震懾淼江對岸的屠龍局聯軍。闖入自家地盤的蟲子,拍死就是。
臣子聞言領命退下。
鄭喬略顯煩躁地將手中兵書合上,徐步踏上高樓遠眺。此處觀景位置極佳,昂首天外,放眼四極,景色壯美瑰麗,隱約還能看到地平線儘頭的一線淼江,有一點水鳥振翅高飛,耳畔仿佛能聽到它們高歌啼鳴。一出神,好似他也化身水鳥自在遨遊水天之間。
江水滔滔,沸沸湯湯。
沈棠準備在渡江的時候乾掉陶言,但不能保證儘數殲滅,總有漏網之魚逃脫的可能,薑勝便提前安排了己方信使。一旦這邊動手,還在對岸的信使就將沈棠部隊遭到陶言暗算的消息傳給聯盟軍,而在消息抵達前,康時早拿陶言通敵的“證據”大鬨一場。
作為主公的她隻分到一條比較大的木筏,每條木筏都罩上一條事先準備好的黑布。鄭喬戒嚴乾州,淼江附近難保沒有巡邏的士兵。夜幕低垂,黑布與江水渾然一色。
陶言絲毫不懼她的眼神威脅。
顧池一把奪了過來:“本就是我的。”
“今晚渡江,願不願意全在於你。”
顧池也心有靈犀看了過來。
陶言見狀,腦仁兒又突突得疼。
他真是怕了沈棠了。
陶言大義凜然道:“真也?假也?哼,怕是隻有沈君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了……”
這時,陶言先頭部隊也抵達淼江中心。
沈棠笑嘻嘻道:“你自己啃。”
沈棠嚼了口大餅,邪笑道:“我有。”
少年主公手中的銀龍長弓應聲滿月——
沈棠抬手衝魯繼下了個命令。
沈棠對他投去殺人般的凶光。
木筏雖簡陋,但架不住那些有武氣可以不間斷、快頻率劃槳,甚至能將掌風打到江麵,借反推力促使木筏前行。不多時,先頭部隊順利抵達淼江對岸,再拉動串聯木筏的繩索,助力後來者。距離江岸還有數丈,沈棠運氣輕身,玩了一出水上漂,踩水登岸。
雖然沈棠帶了一部分精銳跑去偷襲鄭喬大後方了,但剩下來的兵力也不容小覷。
話裡話外都為大局考慮,為軍士著想。
隻是,主公笑得如此開懷,想來確實是一件好笑的事情,便也跟著抿嘴淺笑兩聲。
誰知,迎麵飛來一塊大餅,顧池下意識將頭往後一仰,結果那塊餅被一隻手接下。
無人回答,她自言自語。
“渡江一事,關乎到此次戰略計劃成敗。孰輕孰重,想來陶君心中也有一杆秤。為何陶君推三阻四不肯配合?”少年將軍正是意氣風發、熱血衝動的年紀,儘管相貌愈發穠麗得動人心魄,但雙眸流轉之間儘是浩然正氣。此刻開口逼問,壓迫氣息撲麵而來。
淼江湍急,即便隔著老遠也能聽到如轟雷一般的動靜,空氣中還泛著濕潤的水汽。
沈棠止住笑之後,伸了個懶腰。
“還有一個時辰?”沈棠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他們此次星夜兼程,大大縮短了正常的行軍時間,鄭喬那邊應該還沒反應過來,看自己這邊大概率可以打一個完美時間差。
黃烈隻得合衣起身:“發生何事?”
沈棠故作咳嗽一聲,指著淼江江水,沉聲道:“人言周瑜、諸葛亮足智多謀,我看到底是無能之輩。若在此處埋伏一軍,我等皆束手受縛矣!哈哈哈哈——好不好笑?”
魯繼:“……”
又狠狠閉眸,壓下在胸臆沸騰的躁怒。
沈棠將國璽交托給康時,而她的國璽就是那柄慈母劍,這會兒自然無劍可用。但她文武雙修,能用武氣化出不同武器。隻見她左手掌心閃爍一道暗芒,銀龍長弓在手。
用生漆精心雕琢繪製過的窗沿,被他大力捏碎,開裂的木刺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皮肉。傷口小,不起眼,但卻能帶來細細密密,無法忽視的疼。正如鄭喬此刻的心境。
沈棠道:“前方不遠就是目的地了,瞧這個日頭,也該是暮色四合之時。你這就去通知跟後麵兒的惡犬,讓他們那邊也做好秘密渡江的準備。今夜,我們就要動身。”
站在木筏上警惕觀察陶言部隊的薑勝,難得分出心神看了一眼沈棠那邊的動靜。他靜靜看了一眼自家隻會瑪卡巴卡的主公,再看看顧池那邊的動靜,抬手撫須,翻白眼。
她道:“望潮,你看準了!”
沈棠兵馬打頭陣。
穿過了人海,看到了她的眸。
“哼!”
被耍了的顧池一臉鬱悶,背過身去,身後是沈棠囂張的、與江水濤濤融為一體的笑聲。過了一會兒,白素分出半個餅遞到他麵前,打趣道:“軍師,你要月亮不要?”
魯繼打馬上前:“主公。”
沈棠帶兵走後,留下來的人就安靜多了。雖然也會代替沈棠出席聯盟軍的作戰會議,但全程就當背景板,悶聲不響,安靜得仿佛一個啞巴。今兒怎麼會夜闖中軍大營?
黃烈心下不解,但仍道:“讓他進來。”
她完全get不到沈棠的笑點。
曹老板的fag終究沒落到沈棠身上。
顧池冷著臉拒絕:“不吃剩食。”
下水後,沈棠坐木筏上盤著腿,吃著大餅,來來回回咬了好幾口,孩子氣般將大餅舉起來跟月亮比對,直到將大餅啃成月亮形狀才心滿意足:“望潮,你要月亮不要?”
沈棠直接帶人去見陶言。
根本不慣著陶言這樣的拖後腿選手。
一條一條都要捏死!
“啊欠——”
沈棠揉著酸癢的鼻尖。
乾州和燕州因為隔著一條淼江,兩地來往全靠渡船以及幾條狹窄處的長橋。朝黎關一戰失利,燕州半州實行堅壁清野之策,帶走青壯和食物,順便將最方便渡江的長橋摧毀殆儘,征收了大量民間渡船,征不走的毀掉。沈棠一行人若要過去,隻能找渡船。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見拖延時間不成,陶言隻能拉下臉挽留沈棠,但他用的卻是激將法:“陶某倒要問,沈君如此迫切想要甩開陶某,意欲何為?”
沈棠最後還是收回了眼神。
她問不遠處的褚曜。
屠龍局聯軍這些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