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局到了這一步,公西仇又用武膽起誓,沈棠也沒什麼好隱瞞了,說出來也算了結對方一個心結。她組織語言,開口道:“橫豎時間還多,你聽我講一個故事。”
秋丞給他的聘金可讓人眼饞。
公西來花容失色:“阿兄如何了?”
又道:“所以我應該就是‘聖物’。當年在章賀那邊,我就發現這個秘密了,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公西仇,你發過誓的,不能強迫‘聖物’做她不願意的事情!我可不想躺回棺材被你埋回族地等什麼恩人,就算要等,我也要在棺材外等!”
公西仇:“聖物是死物而非活人。”
荀定道:“應是無礙的。”
她隻知自己姓沈,名棠,字幼梨。
流放中途,少年突然開了智竅。
聖物洗頭=瑪瑪表演單手倒立洗頭。
楊英鬆了口氣。
沈棠指著自己:“我就是那少年。”
沈棠:“那我說的就是真話。”
守護院落安全的還有公西仇的部曲。人數不多,但皆是精銳,楊英也算部曲一員。公西仇叮囑過,遇見危險以公西來安全為重。隻是,出城哪裡是那麼簡單的。
前塵儘忘,不知來路。
交鋒的武氣光芒剛亮起,便被一人插足,強行分開,楊英抬頭一瞧,還是熟人。
倘若公西仇相信,自己便能順勢招攬,但人家說要求證,她總不能攔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跟公西仇幾次乾仗也不是因為原則性衝突,往後也不可能了。
“荀定,你怎麼才來?”
“等等——住手!”
隻是反應遲緩,口不能言,愚癡蠢笨,但相貌與胞兄家的大娘子有幾分相似,恰逢大娘子逃婚,便讓此人頂替新娘,嫁入夫家龔氏。孰料大婚當日,龔氏抄家流放。
公西來方寸大亂,下意識聽從。
公西仇愁眉,但這次沒說什麼。
當即回身,找到公西來說明情況。
鬥將還未開始,他便注意到待在沈棠陣營的荀定。沈棠似乎從他的表情讀出了什麼——果然,荀定沒有一頓毒打是白挨的。
他一點兒不擔心公西來安全。
荀定覺得“俘虜”二字太難聽,強行挽尊:“在沈君帳下遇見我父親,我能如何?”
武膽武者雖有傲人戰力,但麵對逐漸傾斜的戰局大勢,他們也無能為力。沈棠這邊高端戰力是少,但帳下兵馬令行禁止,彼此配合默契,還有充裕士氣,足以彌補這一短板。又以前後夾擊之策,將秋丞兵馬堵在城樓,此處地勢狹窄不利於擺開陣勢。
公西仇努力消化這個怪誕離奇的故事,隻是cpu扛不住,有些消化不良:“我自然是相信瑪瑪的,不過事關‘聖物’,真偽我會去求證。求證過後再做定論……”
沈棠:“……你憑什麼不相信?”
道:“在城內。”
一番鏖戰,從天亮戰至夜幕昏黃。
還未走出多遠便碰見了敵軍人馬。
隻是剛翻牆摸進來,眼前一道光閃過,便被人一槍穿心。楊英嫌惡地皺起眉頭,拋下屍體。她將公西來藏好,出去一趟打聽消息,才知孝城失守,敵人兵馬已經打進來。這讓楊英麵色發白,腦中兵荒馬亂的記憶一一浮現。但——她不是過去的她。
因為——
公西仇麵無表情:“荀定那廝會去。”
她主動坦白,怎麼可以不信?
但公西來隻想要肯定回答。
荀定這才有了自由。
空氣中仍彌漫著濃鬱的硝煙與血腥氣息,秋丞帳下兵丁全部抓的抓、逃的逃、死的死。隻是局勢一亂,總有一些小人渾水摸魚,劫掠強搶。公西仇來了之後,暫居在公西來的舊居。此處地段不好,治安也差,但有公西仇鎮宅,沒哪個地痞流氓覬覦。
知道她見不著人不會放心,荀定主動請纓:“我帶你去見沈君。見著沈君,也就見著他了。以他的實力,哪個勢力首領不想試著招攬?即便兵敗也不會有事的。”
除非公西仇強骨頭不肯低頭認慫,勢力首領才會萌生“自己得不到,旁人也彆想得到”的念頭,給人腦袋哢嚓一刀。
_(3」∠)_
我忘了荀定有沒有取字了,撓頭,有誰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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