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奴才徹底信了。
divcass=”ntentadv”小聲道:“俺的祖先是六金烏。”
“也是,話糙理不糙。”
虞紫拉回話題:“你的意思是相信碑文祖訓能讓奴隸緩解痛苦,日子有了盼頭?”
鹽販已經談成了買賣。
虞紫啐道:“這麼假的東西……”
虞紫又持續對“祖先”輸出彩虹屁。
說著說著,女奴蠟黃臉上的麻木被激動和神往取代,目光近乎狂熱,是恨不得奉獻一切的決絕。她道:“要是能被賣去其他部落就好了……為了十烏,為了先祖……”
女奴瑟縮一下。
雖未造成太大損失,但它的出現仿佛一聲進攻號角,讓奴隸們看到了希望,同時也引爆了奴隸對“背叛者”的怒火。逐漸的,也有受欺壓的小部落加入其中……
她有一點非常不理解——你說都神仙神獸了,為何還有凡俗的嫡庶?凡人分嫡庶是因為壽數有限,嫡長繼承能減少兄弟爭端,最大限度保證家族和財產平安延續與傳承。
她給自己編了個可憐淒慘的身世——一半關外血統一半關內血統的“混血兒”,因為出生不光彩,從小就被人罵是“雜種”,受儘欺淩。好不容易攀上貴人,她想尋根。
據碑文祖訓所講,十金烏的親爹都是同一個爹,但它們的娘卻不是一個娘。
虞紫見了心中不是滋味:“貴客不敢當……若是不方便,給我來一碗清水也行……”
女人濃眉倒豎,拎著鞭子出去。
虞紫掀開帷幕瞥了一眼。
但,神仙圖什麼?
一群壽與天齊的存在,後裔未必活得有老子長久——假如十烏真是十金烏的後裔,十烏一族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區分嫡庶意義何在?虞紫感覺自己發現了盲點。
“其實,我阿父也是十烏人……”
佯裝不知外頭發生了什麼,歪頭看向帳篷出口,問:“那位拿鞭子的女郎呢?”
不多會兒,虞紫聽到幾聲馬鞭抽人的響聲,同時伴隨著幾聲淒厲慘叫,被抽的人語速又快又急,虞紫勉強能聽出大半。大意是說自己是三金烏後裔,打他會遭報應。
“幾位阿姊就勻我一碗唄。”
為何會有人相信?
呂絕代入其中,能理解幾分:“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這就好比我以前過得也很苦,多次不想活,但遇見夫人後便覺得那些苦都變了,回想之後沒覺得多苦……”
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嚇一跳。
呂絕上回帶著八百勇士夜襲十烏營帳,立了大功也受了重傷,一直留在永固關。虞紫跟他接觸增多,發現後者平日不太愛說話,除了一種情況——話題跟他夫人有關。
馬鞭女自然不停手,反而變本加厲,叫罵聲由最初的高亢憤恨到之後的虛弱無力。
虞紫聞言一喜:“當真?”
女奴不解地看她。
女人帶虞紫到附近帳篷小坐,虞紫正想著怎麼打發她,帳外傳來幾聲爭執聲音。
馬鞭女冷聲道:“拖下去喂狗。”
“嗯。”女奴驕傲又篤定。
那名女奴初時沒反應,好似一塊木頭,待聽到“碑文祖訓”內容,渾濁的眸有了光。
偏巧十烏王庭正在焦頭爛額,根本沒心思插手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時的疏忽和縱容,導致這個群體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自下而上,瓦解了整個十烏。
虞紫摸出塊小碎銀,預備用錢購買。
女奴有一些動搖。
虞紫便不再說了。
剛扭頭就變了臉。
時間一晃而過。
不少奴隸趁著混亂逃跑。
這時候來了個皮膚黝黑,一身颯爽的部落女人。她衝幾名女奴嗬斥,手中卷著的馬鞭打了記響亮的鞭哨,張口威脅說:“真是沒眼力勁的東西,也不知道招待貴客?”
虞紫捧著她滿是老繭的手,激動得仿佛一名邪教徒:“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每次走商,每到一地,都想喚醒更多的兄弟姊妹……隻要努力,先祖就不會拋棄我們……”
颯爽女人下巴微揚。
鹽販看她在兩種情緒無縫切換,心下有點發毛,悄悄側步,試圖將距離拉開。
據說祖上是大金烏一脈。
嗯,老大和老六走得近。
“謝謝,小心燙。”
十烏如今的羸弱和戰爭失利,不是因為永固關那些凡人敵人太強大,而是主導發動戰爭的十烏高層背棄了先祖祖訓,繼而拖累了整個高貴的十烏,他們全是罪人!
這次走商一共去了十二個部落,其中十一個部落都有先祖邪教徒,剩下的那一個不是沒有,而是他們趕到半路才聽說那個部落的奴隸團結起來燒了“背叛者”。
這個部落的奴隸全是碑文擁躉者。
自己打,月份太大不能打臍周,打手臂我單手操作又難,下不了手。
唉,日子可太難了。
隻能先等這五天過去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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